上也带着慢慢的笑意,她一把将易冬拉到自己怀里,亲热的在她脸上亲了亲,又伸手在她头上的伤口边缘小心的按了按,“这里还疼不?”
易冬摇摇头,“姑,昨天晚上就不疼了。”
毛头他妈孙秀琴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伸手慢慢的解开易冬头上的绷带,仔细的瞧了瞧,又拿起酒精棉球擦去伤口周围的些微凝固了许久的血迹,重新为她换上新的纱布。这回除了额头上的那一点伤口,易冬总算没有缠着满头的绷带了。
“姑,我奶奶晚上做的,可好吃了。”
易冬将手上的饭盒放到孙秀琴的桌上,毛头连忙点头应和她的话,“妈,真的可好吃了,”
孙秀琴瞥他一眼,“你个馋嘴猴,晚饭是不是蹭到易易家里去吃的?”
毛头抓着头发嘿嘿的笑了两声,“这不是你也没回家做饭嘛,爸也不在……我就顺便蹭了个饭。”
孙秀琴将饭盒的盖子打开,果然扑面而来一阵香气,她和易老太也是老熟人,自然不拘泥这些客气话。
“好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等我送你们回去再回来吃,”她说着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皮的手电筒,比划起来足有易冬现在的小臂那么长。
还真是个值得怀念的老物件,易冬想,后来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手电筒了呢。
孙秀琴一路将几个孩子送到了易冬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她远远的将手电筒抬高,让光线照到最远的距离,然后嘱咐毛头道,“李特,你先在易冬家呆着,晚上我来接你。”
李特是毛头的本名,只是鲜少被叫起,要不是孙秀琴还时不时的叫一叫,似乎大家都已经忘了毛头还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名了。
毛头冲她扬了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孙秀琴站在路口,一直看着他们三个小孩儿拐进了易家的院子里,这才放心的转身走了。
他们来回的这一会儿时间也不短
,吃个饭的功夫怎么也够了,只是易冬没想到,等他们回来,靳承业竟然还在。
他不仅还在,甚至在院子里和易老头摆开了下棋的阵势。易家的位置在平安镇的中心主路旁,夏夜里不少散步的老人经过时都会在这里坐一坐,下一盘棋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今天易老头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少年郎,这一点显然与往常太过不同,因此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靳承业已经从一个外省来的不知是谁家亲戚的小子变成了众位老人口中亲热的靳小子。
毛头和易锵刚不爱好下棋这样在他们看来很枯燥的活动,两人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易老太的房里,里头放着一台西湖牌的黑白电视机,少儿频道这个时候正是放动画片的时候呢。
易冬好不容易将一头长头发给解放了出来,忙不迭的就要让易老太给自己梳头发。总之各处一番折腾,等她从屋里出来,外头的棋局已经下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几位观战的老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靳承业能和易老头下到目前的这个状态,先不说虽然靳承业的败势明显,可就说他也让出了名的棋王易老头折损了好几员大将,这个十几岁的小子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下棋最需要什么?耐心和谋算。就这两样,可不是每个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能有的东西。
易冬可没想到,原本想着就算待上一个星期也不会给人留下多大印象的靳承业竟然似乎不过用了两盘棋就让外头的老爷子们统统对他知晓了个通透。
她说不出心里有些泄气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一步三挪的走进厨房里陪着易老太洗完。陪着,却不如说是看着了。她刚想伸手帮忙洗碗,就被易老太笑着给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