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看出了浅渔的不自然，“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浅渔鼓起勇气，“我是想问……阿楚……”
她一直觉得奇怪，按道理说，两姐妹应该叫阿楚一声“嫂子”才对，但姐姐如此仇视阿楚，哥哥夹在中间也不好受，便想着迟早还是要问个清楚。
这次听到“阿楚”两个字，黎月没有立刻大发雷霆，而是叹了口气，“可惜大哥被阿楚迷住了，说什么都没用，这更能说明，她绝不是普通人。”
浅渔疑惑道：“就因为那个巫医鬼婆的话？”
旁边的昔若听到“巫医鬼婆”四个字，心中一动，但她知道巫医鬼婆在九黎族中被视为禁忌，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拜师入门的事情说出来。
黎月又道：“巫医鬼婆是先祖时代就传承下来的高人，后来虽然有各种传言说她是邪门歪道，但我很信任她。”
浅渔不解道：“为什么呢？”
黎月回忆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你也见过她。”
“我？”浅渔惊奇道：“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黎月继续道：“那时候你才两、三岁，当然记不得。其实我也只有十岁，都还是小孩子。有一次我带着你出去玩，结果遇上了一群野狼，它们眼中闪着悠悠绿光，个个都饿得不行了。我当时的武功很差，打退了一只便浑身是血，要不是巫医鬼婆，咱们两个早都不在人世了。”
浅渔和昔若都听得直冒冷汗。
浅渔本能地查看姐姐身上的伤势，“原来我们小时候还经历过这样的危险呢！”
黎月点点头，“南蛮大地上充满奇迹和魅力，也同样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带着你乱跑了。当时，巫医鬼婆救下我们，还给我治疗包扎了伤口。后来她问我是哪里人，从小有没有学过武什么的，我都如实答了，她又给我号了脉，最后还问我要不要拜她为师。”
昔若自然清楚，巫医鬼婆最重要的使命之一便是传承，可见她十几年前便开始寻找传人了，但不知为何黎月没有拜她为师。
浅渔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黎月摇了摇头，“我从小也听过有关巫医的种种恐怖传说，虽然和亲眼见到的不一样，但一个小女孩，还带着你，哪儿敢随便答应呐！”
浅渔想想也是，虽然巫医鬼婆救了自己和姐姐，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拜师如此重要的事还是要慎之又慎。
黎月继续道：“不过鬼婆婆也没有为难我们，她说她经常会在妖皇涧附近，如果我想通了就去那里找她。”
浅渔问道：“那你后来去了吗？”
黎月点点头，“除了因为阿楚的事，之前还去过一次，也就是你离开两年之后。有一天我特别想你，想得几天睡不着觉，就去找她，想问问你的下落。但她毕竟不是先知神明，不知道你的情况，当然，我还是没有拜她为师。”
浅渔拉着黎月的手，“难为你了，姐。”
黎月微笑着摇了摇头。
浅渔又道：“看来这巫医鬼婆并不像传言那样，起码对你还不错，帮了你好几次。”
黎月却没有太高兴，“也不是，巫医自有巫医的传承和规矩，其实，上一次找她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顺利。”
浅渔有些好奇，“你是说关于阿楚的事？”
黎月看了看断魂石房，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自己成为万妖的刺杀目标，心里就总是沉甸甸的，特别是进了这个房子之后，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和焦躁。
她看了看妹妹，思索了一会儿，“浅渔，不瞒你说，这两天总是觉得不对劲，姐好害怕，害怕又要和你分开。”
浅渔紧张道：“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不知道，”黎月摇摇头，“就是心里闷得慌。”
看着妹妹关切的眼神，黎月深呼吸几口气，“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上次去找鬼婆的时候，我拿出哥哥的头发和血，要她帮我查明原因。她没有拒绝我，但是有个苛刻的条件。”
看着她凝重的神色，浅渔觉得事态严重，赶紧问道：“什……什么条件？”
黎月沉默了一会儿，“鬼婆的很多巫术都需要以血为媒，她说施展这个巫术极耗心血，需要……需要以我的心头血为引……”
“什么！”
浅渔大吃一惊，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昔若见识不多，“月姐姐，心头血是什么？就是……就是这里的血吗？”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黎月见昔若有些害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微笑道：“是的，那里的血对我们很重要，一旦失去了，要很久才能恢复元气，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它，知道吗？”
昔若懵懂地点了点头，心中不停地纠结着：“巫医鬼婆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浅渔平复了一会儿心绪，“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黎月叹了口气，“心头血确实重要，从那之后，总觉得没有以前自在了，经常胸闷气短，才杀几个小妖便气喘吁吁。后来……后来听族里的医者说，缺了心头血，至少折寿二十年。”
“什么！”
浅渔大吃一惊，二十年啊，人有几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