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豪也算小火了一把,他与另一个女知青的二三事被村里的大娘传了好几个版本。
他是十分瞧不起这个沈国豪的,简直丢他们男人的脸,看他真诚发问就决定多插两刀。
“她嫁的是吴家村的吴弘昌,吴弘昌是他们那边出了名的街溜子。
父母双亡,家徒四壁,游手好闲还不好好上工,娶她没花一分彩礼。
今天的婚宴也办得很冷清,好多人都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这徐圆圆嫁过去恐怕就要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以他俩的能力,现在还勉强饿不死,等有了孩子就难咯。”
哈哈哈,竟是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得到了之前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
徐圆圆的手他都没拉过,沈国豪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那人长得怎么样?”
要是长得比陈予宸帅,那他勉强也能接受。
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长得还不如你好看呢。”
小伙子走了,沈国豪如雕塑一般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同寝室的人撞了他好几下才回过神,呆呆的看向室友。
“哎,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怎么?魂被小狐狸精勾走了?”
听到这话的几人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有人鄙夷的打量沈国豪的下半身。
“狐狸精勾谁也不会勾他啊,这到手了不也是白费一番功夫嘛。”
“哈哈哈~你小子嘴真损。”
“地上有两颗糖哎。”
那人说着就将两颗糖捡起,立马剥开一颗想要塞进嘴里,进了这里面的人糖果可是很少见的。
“分我一颗,分我一颗。”
闹着要分糖的几人还没凑上去,拿糖的那位就被沈国豪一拳轰在了鼻头上。
“我操,你发什么疯。”
那人也不是好惹的立马还手,没一会儿两人都鼻青脸肿的。
沈国豪手中死死的捏住没被拆开的那颗糖,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确信他已经不爱徐圆圆,只是当那人拿起糖果的那一刻,他心中竟有一种要弄死那人的冲动。
可惜寡不敌众,最后被制服,被那人死死的踩在脚下。
男人抹了把鼻血,不解气的又往他腰上踹了一脚。
“老子tmd惹你了,就为这两颗糖至于吗?你早说是你的,老子都不稀得捡。”
“这糖也不是什么贵的糖,一角钱就能得10颗,你做这副死样子干嘛。”
“哈哈哈,不会是他那在外面的姘头送来给他的吧,这才舍不得给大家伙儿吃。”
“那他沈国豪还真是贱,两颗糖就把他给迷成这样。”
“本来也不是多聪明的人,走吧,走吧,晦气。”
等人全都走了,沈国豪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剥掉糖纸将那颗沾染上灰尘的糖含进嘴里。
明明是甜的,却怎么也淡化不了他心中的苦,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啪啪给自己甩了两耳光,“不许哭,蠢货,煞笔,不许哭,呜呜呜~”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越嚎越大声,想起了母亲送他下乡时忧心的眼神,想起家中弟妹可爱的模样。
想起严肃刻板的父亲把钱交到自己手中时眼含泪光,想起在家中吃的每一顿饭……
他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了,“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好想你们啊~~”
他瘫软的躺在地上,哭到胸口闷痛喘不过气来,直到工作人员过来把他拖走。
坐到椅子上,那股劲还是一直缓不过来,不停的抽泣喘息。
队长用力的拍拍桌子,“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说,这是和谁打架了。”
沈国豪摇头,他并不想说出和他打架的人,今天的事是他情绪激动,本来就不占理。
若是还在背后告状,那整个农场劳改的犯人都会瞧不起他,疏远他。
因为拒不配合,队长罚他关一天小黑屋,沈国豪一句话也不说乖乖的跟着去。
四周寂静一片漆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沈国豪无聊到只能数自己的心跳频率。
出来后他整个人都阴沉了很多,他不想活了,他想死但又不想一个人死。
每天都在观察站岗人员,企图能跑出农场亲手杀掉徐圆圆。
那日躺在泥地上他想了许多,他来这人世间走一朝留不下半点血脉。
成了无根之人,可罪魁祸首却能欢欢喜喜的结婚生子,老了后有儿女孝敬香火传承。
他绝不能让徐圆圆这样好过,等他弄死徐圆圆后他也绝不多活一刻,这样才能恩怨尽销。
被他惦记的徐圆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过得好,现在正苦哈哈的挥着锄头挖地挣工分呢。
新婚第二日一早,吴弘昌就早早离开。
上工的铃声响起,徐圆圆跟着附近的人一起去领农具,吴家村的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好相处。
“弘昌家的起这么早啊?刚结婚咋不在屋里多休息几天呢。”
徐圆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是在和她说话:“婶子,我想多挣一点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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