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幽只调查到玄武在另一个地方的哪一栋民房。殊不知那栋民房只是玄武掩人耳目用的,真正的大本营在这里。而吴幽来到这里才发现——
玄武其实是三支雇佣兵军团的头,真要算起来,已经算是占领金山角一部分的军阀了。这三支军队一向各走各路,没想到都在玄武手上的。
玄武水其实非常深。她才意识到这一点。恐怕,敖轩或是唐门想要来救她,难度系数非常大。
他给吴幽打完营养针,又让人把食物都扯下,抱起吴幽,如同抱起最珍贵的宝物,往诺大的浴室走。
寨子周围都是木造的房子,只有吴幽这里的是水泥房子,而且装修的很好,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旁边放着吴幽爱用的精油以及洗发水那些。
吴幽眼睁睁看着玄武一点点的脱掉她的衣服,把一丝不缕的她放进浴缸里。他的手轻轻的抚着吴幽光滑的背部,再到手臂,再到肩部……
“在这三年。”他突然嘶哑着开口,说:“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杀你。”
她闭上眼睛,不想看玄武,也懒得理会他的话语。
但是玄武没有在意,他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吴幽,一边吃力的嘶哑着,缓慢的说:“起初。我观察你时,觉得你笑起来太温柔。我想,多看几眼。后来,那个人一直催促要我杀你。佣金一个亿美金。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你。他说,我若是不杀你,他找别人。”
他嘴角微勾,淡淡的说:“于是。我杀了他。”
吴幽的身体靠在浴缸里,虚软无力,药效彻底发作,她连自己坐直的力气都没有。这肌肉松弛的药是有副作用的,她的神志渐渐游离,昏昏欲睡。
睡了也挺好,她不想听玄武的声音。即使他的声音是因为救她,被子弹穿过声带才造成的永久性损伤。
“我应该离开的。”玄武愣愣的看着躺在浴缸里,跟个睡美人一样的吴幽,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吴幽的肩膀,嘶哑着说:“我杀了那个人。要离开时。我经过你房间,发现你在哭泣。哭的,那么的伤心。”
他说着,手指轻轻的摸上吴幽的眼睑,动作非常轻柔,好像怕自己太过用力,就会把她吵醒一样。
“你笑,很好看。你哭。我这里。”玄武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说:“很痛。”
“再后来……”
“我知道杀了那个唱戏的你会不高兴。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说喜欢你的资格。他没有……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你一直都不曾对我下狠心。对吧。”他说着,看着吴幽,目光依然是那种炙热到极点的凝视,说:“后来几年。我真的只是想看着你。在你身边,在你左右。可敖轩出现了。我突然明白。”
玄武目光一冷,极不愿意回忆,当他看见吴幽对上敖轩的那个眼神。那一瞬间。
“你需要的不是陪伴。你身边有足够多的人。你需要一个人,一个带你离开唐门,带你重新生活的人……”
“而这个人。”他低头,对上吴幽不知道何时睁开的眼睛,他捧着吴幽的手,轻轻的,亲吻,势在必得的说:“只能是我。”
“哪怕我真的在等这样一个人好了。吴幽看着玄武,声音冷淡且自持,说:“人也是我选的。怎么就非你不可?我为什么要挑一个把我弄成残废,一直药物控制我的人当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今晚寨里没有雨。”玄武站了起来,抱起吴幽,把她放到旁边一个铺好大毛巾的椅子上,干燥柔软的毛巾吸干她身上的水珠,说:“晚上星星会很亮。你会喜欢的。”
吴幽见他根本听不见去人话,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了。
玄武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吴幽的水珠,又为她换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他为了这次迎接吴幽,准备了一整间衣帽间,里面全是吴幽惯穿的牌子。
她闭着眼睛,眉头皱起,已经懒得开口去骂什么了。她被打药时,手指头都抬不了。他一直给她穿衣服,就算身体被看光,吴幽连骂的力气也没有。
唯独庆幸的是,玄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越轨。只是跟在英国一样。打理她的日常起居。
……
另一边。国内。
通台即使深夜都依然像喧嚣一片。天空中爆着一朵又一朵的灿烂烟花。
年味气氛浓烈,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孩子们欢乐的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清华在一片热闹中,走进了留清台,他手里拿着资料,进门,里面一片烟雾弥漫,许多人在客厅。
“这边监控的资料出来了。”清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他很疲惫,连日来的连轴转,加起来睡了不到二十个小时。足足一个星期啊。再这样熬下去,他们还没有找到吴幽就要先猝死了。
坐在主位的敖轩,手里一根烟明灭着,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心惊。只因他身上满是杀气,眼里布满鲜红的血丝,胡须扎拉的,看上去也是许久不曾打理,青茬冒出,衣服也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换。
他左手边坐着薄星,薄星也很憔悴,头上卷着纱布,药水的痕迹透过纱布,显得他现在分外的落魄。
右手边是穿着军装的陈义,以及他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