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要看个清楚,儿子到底挨了多少打,被什麽人打了。
听出赵孝骞语气中的杀意,陈守后背一凉,顿时不敢吱声了。
众人策马奔行半个时辰,赵孝骞终于在路边不远处发现一片民居,看房屋的数量,大约三十来间,此地应该是一个小村庄了。
于是赵孝骞勒马,指了指那个小村庄,道:「去那里看看。」
从大道拐到乡道田陌,马儿难行,众人于是下马,将马儿拴在路边,派一个人看守,其馀的人步行。
进入村庄,赵孝骞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村庄里不见青壮,也不见女子,唯有一些老人,带着一群流着鼻涕的孩童。
时已入冬,老人和孩童身上的衣裳却单薄且破烂,浑身打满了补丁,有的膝盖磨破了,露出脏兮兮的大腿,脚上穿着的都是草鞋。
见赵孝骞一行人进了村,老人们立马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识地抓起手边的各种物事,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还有的老人则慌张地带着孩童朝远处跑去。
赵孝骞不由一阵心酸,自穿越以来,眼前这些人大约是他见过的最贫苦的人了。
他都难以想像,人能够贫苦到这个地步。
堆起了笑容,赵孝骞露出亲切的模样,道:「老丈勿惊,我非歹人,只是路过此地口渴了,过来讨碗水喝。」
老人们聚作一堆,仍旧警惕地打量着他,没人说话。
赵孝骞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道:「一点小心意,望老丈恕我等叨扰之罪。」
老人没接碎银,警惕的神色却松缓了不少,朝赵孝骞摇了摇头,转身进了破烂漏风的屋子。
很快老人取了几只破陶碗和水壶出来,搁在门外的破桌上,示意赵孝骞喝水。
陶碗和水壶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说不清是什麽味儿,但赵孝骞一点也不嫌弃,径自给自已倒满了水,然后一饮而尽。
抬袖擦了擦嘴,赵孝骞找话题闲聊。
「老丈,刚才晚辈进村,发现村里只有老弱和孩童,为何不见青壮和女子?」
老人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后,终于开口。
「官府募入厢军的,辽狗来袭抢走的,赋税太重不得不举家逃荒的,还有活不下去全家投井的,反正,全村就剩我们几个了。」
赵孝骞皱眉:「赋税太重是什麽意思?朝廷如今推行新政,正要减轻农户赋税,为何你们的赋税反而更重了?」
老人冷笑:「你应该去问那些当官的,而不是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