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宝都当了?”
慕红缨饶有兴趣地看向宋枳软,见女子愣了许久,才问:“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金掌柜见小姑娘不相信她,诶哟了声:“你还不信,那小郎君生得一副俊俏的好模样,
身着华衣,满京城找不到第二个比他好看、会打扮的郎君了。”
慕红缨乐了出来:“爱打扮这一点倒确实像,他整日跟只花孔雀似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兜里有多少钱。”
“还有。”
金掌柜回想:“那小郎君还说,他家夫人生得又白又美,比天仙还动人,
什么衣裳穿到他夫人身上都是极合适的。”
宋枳软面颊滚烫,小声道:“是认错人了吧,他平日里从不说这些。”
“绝对是他。”
金掌柜笃定道:“我给他推荐的衣裳,他一鼓作气全买了,足足十二件,
还有一件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就是姑娘您看过没买的那件。
就是有一点奇怪,他除了给您备了一套外,还备了另外六套,
我们当时店里的伙计还讨论,说会不会是那小郎君还有六个心上人。”
慕红缨细算了算,晏家包括老夫人和南许嫂嫂,还真就是六个人。
“合着他是为了送给你,连带家里另外那几个都一起送了。”
她扑哧一笑:“倒是从没见他这样花过心思。”
宋枳软面热难忍,又皱紧眉头,询问金掌柜:“掌柜可知道他去的那家当铺在哪儿?”
这么大个客户,金掌柜自然乐意当好人,指方向,“就对面,姑娘快去看看吧,我瞧那传家宝是值不少钱,
当时你夫君身上掏不出钱,用传家宝当了万两银票呢,说是什么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
晏骜川的确有个传家宝,是晏璟告诉她的,说是阳翟白玉制成的白玉哨,很是珍贵,晏骜川从小贴身佩戴在身上,很是爱惜。
宋枳软连忙小跑到对面的当铺,见老板正清闲,忙问:“老板,约莫上个月末,有没有人给您当过一个白玉哨?”
老板明显就有印象,“那块阳翟白玉?”
“是。”宋枳软着急询问:“这期间有人买了吗?”
“看上的客人多,但买的人倒是没有,京城里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掏出这么多银两,”
老板见宋枳软这表情,“姑娘想要买?”
宋枳软点头,她方才去玉实店的时候,冬娘正将这大半个月赚的银两交给她,差不多有两万两银子,她本来打算将一部分送进宫中。
宋家倒台后,姑母的地位今非昔比,虽然是贵妃,但从昭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姑母在宫中应当没有从前光荣。
若是没有银子傍身,她担心姑母会受欺负。
剩下的钱,她是打算将一部分分成给玉实,最后的余钱和先前冬娘交给她的赚的银两一起再存下来。
“这块阳翟白玉,十分珍贵,加之雕刻成的白玉哨手艺很是精巧。”
老板看了眼宋枳软,“这…差不多两万两就够了。”
两万两?
宋枳软紧皱眉头,知道这老板看她年轻不识货,所以哄抬价格。
“老板,这块玉我是替朋友赎回来的,你给他一万两,如今却卖我两万两,不妥吧?”
宋枳软虽然不是个喜欢砍价的,但也不愿当傻子。
在当铺当东西,老板通常会克扣掉三成给钱,如今却足足加了一半的银子给她。
想赚钱可以,但如此黑心,可就不对了。
慕红缨本来在外等着,见宋枳软迟迟没动作,知道肯定是老板耍花招,背着枪大步走进去。
“怎么?他要抢钱?”
老板见外头忽然走进一个红衣女侠客,背上还背了一柄比人还高的长枪,吓得往后退,“不、 不、不要钱了,
女侠若是要就拿去,千万别伤害我。”
说着,老板从台子下取出一个楠木盒,里头正是白玉哨。
“这个,给你们。”
宋枳软见状,从荷包里取出一万两千两银票,交给老板,“我不会抢钱,赚两成已经足够你两年不开张了,再多我不会给。”
老板傻了眼,见女子拿过楠木盒,同那位红衣女侠径直出了当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我说你们这小夫妻可真有意思。”
慕红缨背着枪,走在路上路人见着就退避,她自己反倒不在乎,昂首挺胸,好像没有瞧见似的,“一个当,一个赎,钱都让旁人赚了。”
“慕姐姐,我们还未成婚。”
宋枳软无奈提醒,一边将白玉哨放在荷包里,想了想,又对慕红缨叮嘱:“你别同五公子说起这事儿。”
“放心吧,我知道他爱面子,不会说的。”
慕红缨带着人到了白马楼,一边问:“这家饭铺你之前来用过吗?”
眼前这座阁楼朴实无华,而楼前却车马盈门,悬梁顶端高挂金丝楠木招牌“白马楼”,笔迹龙飞凤舞,可见其主家性情潇洒恣意。
白马楼……
本来宋枳软还没想到自己存的那笔钱可以用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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