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极了。
“咳!”狄安中伸手揉了揉星河的头,用亲昵的语气对美髭髯解释:“没在意,这孩子村里来的,有点傻。”
你才傻!!!
星河挣开狄安中的手,又被谢子墨拽了拽衣角。
谢子墨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给为自己抱不平,却又一次暴露自己对常识的无知的星河解释:“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八大世家里流传的那个流言。”
记得,暗中的考验嘛,被他认定有病的那个隐藏设定。
美髭髯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不知道白鹿山这一项百年传统,于是给他解释道:“白鹿山的学子,毕业以后一般都是要进朝廷效力的。在考场中,身边都是境界,学识相差仿佛的同龄人,若是连来自同龄人的明刀暗箭都防不住,那白鹿山的建议是最好打消入朝为官的念头。”
美髭髯说的直白又含蓄:“如果已经是白鹿山的学子,那么我们会努力保证每一个学员的安全,有人敢设计陷害白鹿山学子,无论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白鹿山都会仔细调查,还被害者一个清白。”
但你们还不是。
美髭髯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更何况,我说了,谢子墨可以自己取证,证明自己清白。”美髭髯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当然,作为他的朋友,你可以帮他。”
星河悲愤无言。
这t真是奇葩的规定,他果然还是跟不上这个时代吗?
邬淞看了一场星河的热闹,不顾身体虚弱嗤笑一声拉来全场注意,之后炮口对准谢子墨:“你可要请你这朋友多帮帮你,毕竟同为八大世家,任家权势比谢家还大得多,说不定他求来任相一句话,我自然要改口承认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谢子墨怒视他,却实在无话反驳。
就算怼了他这一句又如何?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场面却太混乱。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匕首他的手中,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目击“犯罪现场”。
事情一发生,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了他设的局。
可是那又如何?意识到这是一个局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找得出证据。
端木薇就算,脑子缺不笨,她不会在这个局里,留下明显的证据。
最重要的是……
谢子墨脸色显而易见的又白了下去。
星河见他态度消沉,就知道他又想得远了。
“好了,既然要找证据,那找就是。”
星河安抚的拍了拍谢子墨的肩膀,问狄安中:“白鹿山附近有能干的捕快吗?我能请捕快上山吗?”
狄安中表示捕快可以,但最近的离这里也有三天路程。白鹿山上的法学家各个都是破案高手,只要你能求动对方。
说完昂首挺胸,用眼角斜视星河,然后故意移开视线:“一般这种事白鹿山的先生们是不插手的,但要是自己学生求了情,也不是不可以。”
星河记得,他是儒法道三修来着……
屋子里先生们“咳咳”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不要脸!
然后又有两个满脸精干的先生抬着头看屋顶喃喃自语:“老夫在法家上的造诣日渐精深,此时应当需要将理论结合现实,又或者与某人切磋一二。”
其他几个学派的先生表情于是更鲜活了。
星河:……
星河算了算,最近的捕快去救要三天路程,来回就是六天。
等捕快来行不行?
星河用眼神问谢子墨。
谢子墨摇头,声音里带着苦涩:“星河不必。无论捕快到不到,只要找不到证明我清白的决定性证据,等我父亲到来,他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星河也猜得出。
别的不说,只要谢草包直接给邬家道歉,就等于坐实了谢子墨的罪名,就算以后找到证据,一身污点也洗不清了。
这一手当真狠毒。
星河看抬头看天花板的三位先生:“先生们有把握找到证据,证明谢子墨的青白吗?”
狄安中得意洋洋抢答:“找证据很难,但大雍疑罪从无,我可以辩倒徐老五,叫他不得不收下谢子墨。在白鹿山上待几年,谁还记得这一出?等到时候出了山做了官,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就是了。”
星河:……
摔!
拿不到证据,你再自信个什么啊!
再看看另外两位先生,显然也是同样意思。
而美髭髯出声反驳,也只是一句“不要叫我徐老五”,根本没有说狄安中的说法不对,太偏心谢子墨。
邬淞这一下是真的白了脸。
显然的,先生们都看出,这不过是一出针对谢子墨的局。既然连白鹿山最厌恶违背规矩的法学家都因为星河倒戈了,那他们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当白鹿山上的先生都是迂腐死板抱着规矩不放的老古板呐,以前被陷害没能入白鹿山的学子,都不是彻底失去考核资格。
年龄小的明年再来一次,自然长了心眼。年龄实在超了的确实进不了白鹿山,只要有心,也可以单独拜白鹿山心仪的先生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