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富五车,称得上文武双全。”
“那时候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清谈之风尤盛,任相一来邑京,就辩倒了当世大儒陈老先生,称得上举世皆惊。”
“陈老先生被年仅十五的任相辩的心服口服,将任相介绍给当时出任帝师的爷爷,同时力荐任相入朝为官。而任相在政治上的本领同样强大,如此不过三年,就被先帝看重,撰升为宰辅。”
“十八岁的宰辅,何等年轻?
当时朝上有许多人看不上任相,认为先帝操之过急,下了一着糊涂棋。
可任谁也没想到,任相用三月时间背熟了大雍前后十年内小小的朝政内容,又用了半年时间记住了上到皇家宗室,下到一县之令,上上下下数千官员的资料。”
“只凭这一点,就镇住了当时朝上那些倚老卖老的官员,稳住了自己的地位,真正拥有了对朝廷大事的发言权。”
之后的事便是先帝驾崩,任天泽趁机清洗朝堂,架空小皇帝,彻底将大雍变成他的一言堂。这事任相做的漂亮,堪称权臣典范,但实在不厚道,不好往外说,哪怕听众是任相亲子。
谢子墨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星河也就不再问。
只听他十五到十八岁这三年的“成绩”,星河便能粗略看出任天泽的性格,在加上他对当今皇帝被架空也不是全无耳闻,自然能猜到任天泽手段一二。
不过就算猜出又如何呢?
他本来也不打算与任天泽,与任家多有交集,更不打算入大雍朝为官,任天泽如何厉害,也与他无关啊。
星河于是笑了笑对谢子墨说:“我现在只等年尾参加白鹿山的进山考核,咱们两个就要成为同窗了。”
谢子墨去年突破的丹田境,其实已经参加过白鹿山考核,也通过了。
然而刚把这好消息带给父亲不过三天时间,他就被自己书童背叛,被周天境高手一路带到大雍与西凉交界之处,险些被卖。
等他逃回来,便一直忙着追查幕后黑手,哪有心情去上学?
因此便拖了一年,只等年底再去考一次便是,反正就算到了明年他也未到十五岁,自然可以再考一次进山考核。
这么说来,等年底他可以与他这兄弟一同参与考核,一同进白鹿山,可不就是成了同窗?
这么想着,谢子墨也大笑起来,笑的欢畅极了。
谢家别院再好,但也不能一直留在别院,对有父不如无父的谢子墨来说,交际是和武力同等重要的东西。
要想名正言顺继承谢家,甚至有朝一日杀死继母架空父亲报仇雪恨,良好的人际关系都是必不可少。
他父亲自然不会带他出去交际,幸好的是,作为谢家嫡长子,在交际上他有天然优势,更何况就算没有父亲,他还有爷爷和小叔。
更幸好的是,他父亲是出了名的废物草包,他继母更是闻名遐迩的刁蛮泼妇,交际比他还烂,本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就是了。
在别院住了两个月,眼见着山脚下庄园麦黍丰收,天气渐冷,再过几天第一场雪就要下来,别院三人终于打道回府。
武青只在别院住了十日,这已经是军营里能请假的极限了。
再回去的路上,坐在任家给他准备的马车里,星河整理这两个月来的收获。
一来自然是两个月勤修不辍之下,内力又有进展,如今他的水平已经能算在周天高手的正常范围里了。
而周天境需要的技巧,内力外放的细微操作,和集中内力防护身体任意部位,前者他本来水平也不是很差,后者如今也只差熟能生巧了。
周天境两大要点,内力储备和运用技巧,他都已经拥有。虽然大约也只是周天高手里的尾巴,但无可置疑的,他已经是实打实的周天境,可以被武林人士称赞一声高手而不会心虚了。
当然,是三流高手。
第二个收获就是谢小叔教他的一套剑法。
谢小叔出自纯阳教,纯阳教以剑法闻名,谢小叔作为七星之一,剑法修为堪称超绝,他教给星河的剑法,即便不是纯阳教不外传的几套顶级剑法,但也是普通江湖人士难得一见的高级剑法了。
尤其是有谢小叔亲自指点,这两个月来,他已经能将这套剑法耍的像模像样了。
第三个却是来自武青的江湖势力资料。
自从那一次为缓解气氛给星河二人讲解江湖势力,发现他二人颇感兴趣后,他在的这几天里,闲来无事给谢小叔讲笑话解闷之余,经常顺带讲解小小的江湖门派,叫星河虽足不出户,却已经对江湖有了足够明确的认知。
车子晃晃悠悠中到了邑京城内城,谢任两家离得颇有些距离,因此互相告辞过后,两队车队便分开。
砚书这两个月被星河冷处理,知道自己已经不受这位小少爷看中,也就不在往他身前凑,除了将该做的事情做好,别的时间都安静许多,倒也算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