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安若芙、安弘毅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个干净。
安弘毅还算是镇定的,压着眉眼、咬着牙,盘算着如何将这件事与自己、与安若芙撇清干系,但安若芙就不一样了,如临大敌般。
“这、这这……”
她急地口齿不清,脑子里在飞快运转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石嬷嬷的儿子怎么会和北厉串通在一起,打的还是让安国坐收渔翁之利的旗号,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安若芙捂着肚子,连忙要将事情与自己撇清:“这听谁的命令都不可能是听我的啊!”
再过两年她就是大祁皇后了,母仪天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可能好好的大祁皇后不当,当那反贼?
“冤枉啊渊王殿下!”
安若芙说着就给祁渊跪了下来,“我这肚子里怀的是你们大祁皇室的骨肉,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事?”
她在脑子里飞快运转怎么让自己脱身,立马就联想到了安弘毅身上了,也顾不得安后为她在安弘毅身上筹谋许久的事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现在就是。
为了自保,着急忙慌地往安弘毅身上泼脏水:“是你对不对?!”
“你在大祁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受尽折辱,一定很想复仇对不对?!我在祁国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不觉得不对劲,那哪里是人的眼神,根本就是蛰伏在暗处野兽的眼神!”
“怪不得,怪不得!”
安若芙越说越觉得自己豁然开朗。
“这就解释通了你为什么会怂恿石嬷嬷的儿子为你卖命!”
“你先是让他与北厉串通,传递作战消息,然后让大祁在这一战中元气大伤,进而让安国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安国举兵攻入大祁,你来个里应外合,最后拿下祁国,你好利用战功当未来的安帝对不对?!”
“我不是、我没有!”
安弘毅被安若芙的这一顿输出直接给弄傻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一方面是她怀疑他有谋反的心,完全不顾他的性命,将他架在火上炙烤。
另一方面是她竟然在祁国看到他的第一眼时,觉得他的眼神吓人、可怕,如洪水野兽?!
她当时明明抚着他的头温柔道——
“弟弟受苦了,为大安牺牲了这么多,你是姐姐、父皇母后、还有整个大安的恩人,请受姐姐一拜,姐姐同你保证,往后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罪,谁要欺辱你谁就是我的仇人!”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安弘毅一脸吃痛地看着她。
安若芙哪里管得了他问的真心话是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从场谋逆的大劫中逃出来,反问道:“我难道说错了吗?!”
“我万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野心,谋逆可是要杀头的!”
“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你这样做不是要拿我和我的孩子给你陪葬吗?!”
安若芙越说越气,“白瞎了我和母后这些年来在暗中对你的照顾,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安弘毅的五指握紧成拳,像个被误会的孩子一样,强行压下眼底的泪,冲安若芙说道:“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反正别拖我下水!”
安若芙吼了他一声,也正是这一声让她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安若芙当即警铃大作,忙不迭地捂着肚子喊了起来:“我的肚子,哎呀我的肚子!太医、太医呢!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 安弘毅下意识的动作竟然还是要去扶她,祁渊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来人。”他一声令下。
刚才还跪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的公公立马毕恭毕敬地将脑袋磕在地上:“奴才在。”
“方才不是还说要掌五皇子侧妃的嘴吗?”
祁渊从长椅上起了身,他负手而立,眯了眯眼,寒冽的眸光就从狭长的眼尾剜了下来,“还不把她拖出去?”
“是!”公公当即领命。
安若芙傻眼了。
“冤枉!冤枉啊渊王殿下!此事与我无关!”
她不明白她都推安弘毅出去顶罪了,他什么还要掌她的嘴!她肚子正是疼的时候,这要是被掌嘴五十、一百,出个意外,她该怎么办?!
见自己喊冤无用,安若芙就与祁渊撕破脸。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们祁国皇室的血脉!你不能这样对我!你难道不怕祁帝怪罪吗?”
“渊王殿下,这牢里脏。”公公谄媚地给祁渊递了块锦帕。
而后瞪了安若芙一眼,言下之意是让她闭嘴,竟敢问堂堂渊王怕不怕祁帝,不要命了。
祁渊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唇角微勾,看不出喜怒。
但当他把锦帕扔给底下人的时候,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公公心底涌起一阵骇浪惊涛,二话不说就上去给了安若芙一个大嘴巴子。
“陛下怪不怪罪那是陛下的事,哪轮得到你在这指指点点!”
安若芙直接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俩公公一左一右地架了出去。
“放心吧侧妃,咱家行刑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