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下意识地要躲、要抗拒,他就强势地单手桎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马车上。
“别动。”他说。
安慕宁就真的不敢动了,任由他替自己擦拭伤口,只是在他为自己上药的时候,因为刺痛而低低呼了一声。
祁渊的气息变得粗重,“很疼吧?”他问。
安慕宁却摇头:“不疼。”
跟心里的疼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紧咬的下唇出卖了她。
祁渊将上药的动作放缓、放慢,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处理她掌心的擦伤,“安慕宁,何必呢?嗯?”他问。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安慕宁不是个傻子,抬起头来问他,“所以才会让我将安弘毅送来的香料扔了?”
祁渊回到主位上坐好,周身寒冽的气场又弥漫了开来,他说:“怎么,现在不怀疑我是拿安弘毅的命威胁你乖乖就范了?”
他语气里有气。
安慕宁是理亏的一方,自然说不得他什么,只能说:“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而后追问:“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香料有问题的?”
祁渊想说上一世,但他不能告诉她,只说:“在华清池里闻出来的。”
“你是狗鼻子吗?”安慕宁不信。
祁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深笑。
“如果本王说是呢?”
“如果本王还说对太子妃身上的味道一闻就忘不掉呢?”
“你——”安慕宁咬唇,知道自己没办法从祁渊的嘴皮子上讨到好处,只能当他是真的在华清池里闻出来的。
毕竟只要是祁渊不愿意说的事,她就没有任何办法能从他嘴里撬出话。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慕宁虽还是对上一世安弘毅害死自己一事心痛得难以复加,但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撩开马车帷幔,想看看京城街景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意识到了这条路不对:“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不是回皇宫的路。
祁渊慢条斯理地往后一靠,闭上了眼,他说:“去行宫。”
“行宫?!”安慕宁眉头拧得更紧了,上一世颠鸾倒凤的画面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她面红耳赤,整个人彻底凌乱了,“我不去。”
祁渊嘴角一勾:“去与不去,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