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桦犹如晴天霹雳,“你二人为何会在太子妃的帐房?!他们两个人呢?!”
“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他们两个人呢?难道今晚要害我的另有他人,苏将军知道些什么吗?”
安慕宁一身华服地从帐房里走了出来,雍容华贵、端庄大气,没有半分被玷污的样子。
而那双眼睛,凌厉地剜在苏妍桦、祁幼微身上。
仿佛看穿了她们的心思,令她们双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
“宁儿?”
安慕宁的出现,仿佛一根定海神针,叫祁昱珩乱成一团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他出于本能地上前,牵起她的手道:“你没事吧?”
安慕宁冲他莞尔一笑,“有贼人要害妾身,让太子殿下担忧了,是妾身不好,好在妾身有武功傍身,没有让他们近身半分。”
为了更加气死苏妍桦,安慕宁故意伸手抚上祁昱珩的侧颜,“太子殿下都担心得憔悴了。”
她衣袖滑落,他看见她纤臂上的守宫砂。
在这一刻,祁昱珩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就像是溺水的抓住了一块浮木,他不受控地伸手覆上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没事就好,是孤不好,出去透气,留你一人在帐房里,若非如此,你也不会遇到贼人。”
安慕宁知道,祁昱珩的此番举止是故意演戏给帝、后他们看的。
毕竟夜深了,他好端端的不在自己的帐房里待着,而是去了外面,难免会让他们觉得他是在幽会苏妍桦。
所以他要和自己演得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打消他们对他的疑心。
但苏妍桦并不是这么想的。
在她看来,祁昱珩现下真的有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情绪。
苏妍桦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苦。
她安排的那两个毁安慕宁清白的土匪呢?人呢?!
为什么会是自己的三弟、四弟出现在安慕宁的帐房里?!
虽说他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想来是没有对安慕宁做什么,但就算如此,擅闯太子妃寝殿可是重罪,她刚才还说了格杀勿论,现在叫她该如何收场是好啊!
“二姐!二姐!”
她那两个弟弟被五花大绑,只能跪着朝自己爬来,跟条蠕虫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求二姐救救三弟和四弟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妍桦彻底凌乱了。
“妾身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慕宁步步紧逼,站在苏妍桦面前,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刚才苏将军说的另外两个人又是什么意思?苏将军还没有回答。”
事情已经在往她不受控的方向发展了,苏妍桦只能以退为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弟不会对太子妃做出越轨之事,故,以为贼人尚未抓住,所以才会追问那两个贼人在哪,若说得有不当的地方,还望太子妃恕罪!”
“哦?是吗?”
安慕宁望着她笑,笑得苏妍桦浑身汗毛倒竖。
祁昱珩看了苏妍桦一眼,他现在对她的情绪很复杂。
她的弟弟竟敢对安慕宁下手,叫他恨不得将他二人斩立决!
可她为了救自己的弟弟,那样清高、孤傲的人竟给安慕宁下跪,又叫他心疼不已。
萧炎是个会揣测主子心意的——
知道祁昱珩想对苏妍桦的弟弟们下手,但又碍于和苏妍桦的情面不好自己动手。
于是他代替祁昱珩一脚踹在了她那两个弟弟的背上。
还威严道:“你二人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妃的帐房里,如实招来!否则刚才苏将军可是说了,格杀勿论!”
苏妍桦的脸色跟上坟似的,尤其是在她的四弟为了活命慌不择路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后——
“二姐,不是你底下的两个人来跟我们通传的吗?
叫我和三哥去太子妃的帐房,说是已经给太子妃下了迷药,太子妃正昏睡着,正是代二姐同太子妃讨回夜宴上输给她的面子的大好时机,所以我二人才去的啊!
二姐现在可不能不顾我们啊!”
苏妍桦眉心一凛:“胡说八道什么!”
现在就连她都想狠狠踹死他们了,真是两个蠢货。
“我底下的人可都是为了大祁出生入死的将士,怎么会对太子妃做出下迷药的腌臜事,又怎么会让你二人去给我讨回面子,玷污太子妃?!”
她底下的人是不会这么做,但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那两个石寒县土匪会这么做!
现在的苏妍桦恍然大悟,大致理清了思绪——
一定是那两个土匪没有将事情办好,被安慕宁抓了个正着。
非但从他二人嘴里套出了自己要害她的话,还将计就计,命那两个人蛊惑、怂恿自己的弟弟,送上门去给安慕宁抓住把柄,来制衡自己。
安慕宁,我真是小瞧你了!
那迷药的剂量可是连一头老虎都能晕死过去,你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非但没事,我还被你反将一军!
祁昱珩的眼神剜在苏妍桦身上,有心痛、有愤怒。
他不敢置信她为了挽回在夜宴上输给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