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嫁人啊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闭嘴。”陈骆麟面无表情,“禁足和滚出陈家,你自己选。”
陈晨薇不叫了。
她看出陈骆麟是真的生她的气了,陈家是谁做主她心里当然有数,自然不敢再造次。
“好。”陈菀意倒从善如流,“那就麻烦父亲了,替我跟妈解释清楚,不然她又要说是我欺负了妹妹。”
“行。”
陈骆麟低头给助理发消息,吩咐人来把陈晨薇接走,又应道:“我一定让她自己把事说明白,你不用操心。”
陈骆麟和陈晨薇陆续离开,陈菀意去浴室洗了手,出来时发现任明喆还杵在房间门口,正在和陆淮桉大眼瞪小眼。
陈菀意莫名:“你俩干嘛呢?”
“不知道啊。”陆淮桉耸耸肩,“这位先生一直盯着我,看的我都快心动了。”
陈菀意:“……”
好了,兄弟,收起你的性取向吧。
任明喆也愣了愣,没说什么,只问陈菀意:“既然今天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陈小姐愿不愿意和任某共进晚餐?”
他生了双有故事的眼睛,含着笑望过来时,总显得深情。
陈菀意错愣片刻,以为他是有事要谈,便答应下来。
她没想到的是,任明喆真真把她带到了一处闲情雅致的庄园,真只是来吃饭的。
两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在窗边落座。
任明喆在菜单上勾画片刻,又把册子递给陈菀意。
后者没什么吃饭的兴致,便把东西推给了一旁等候的侍者,礼貌道:“一份炒饭,谢谢。”
菜上齐了,陈菀意大致扫了眼,都是招牌。
她兴致缺缺,筷子戳着自己的炒饭,等待任明喆开口。
什么大事还要吃顿饭才能说……
“陈小姐也喜欢吃炒饭?”任明喆突兀开口。
陈菀意挑眉:“也?”
“嗯。”任明喆顿了顿,道:“我亡妻也很喜欢吃。”
陈菀意怔了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任明喆笑了,竟没怀疑她,只道:“陈小姐是不是糊涂了,我的妻子,喜欢吃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陈菀意心说放你的屁。
他们两个算什么夫妻,同桌吃饭的次数都没超过三次吧,装什么,知道才奇怪吧。
不过这事……也许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说不准的。
陈菀意也懒得追问,表示理解后便安静的低头吃饭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剩下餐具偶尔的碰撞声。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陈菀意放下茶杯,突然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沥小雨。
雨点砸在玻璃上,把天空染的模糊。
陈菀意多瞧了几眼,突然觉得闷得慌。
她怀着满腔恨意重生,如今却和仇人共处一室,用任明喆的话怎么说的来着,一起……共进晚餐?
真是讽刺。
“我吃饱了。”陈菀意推开餐盘,站起身,在看到任明喆眼底的诧异时,陈菀意一顿,替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吃饭,外边景色不错,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任明喆立刻道。
“不用。”陈菀意摇头,“你继续吃,我一会儿就回,不会逃单,放心。”
“?”任明喆笑了,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陈菀意便已经离开了桌席。
行吧。
任明喆也放下筷子,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透过窗子看到陈菀意的影影绰绰的背影,穿过花园的拱门,不见了。
雨越下越大,任明喆冲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再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陈菀意还没回来。
行吧。
任明喆再次叹气,也起身从门口的篮子里拿了伞,顺着陈菀意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步过花园的廊道,先是听到了几个女侍者的交谈。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呀,那漂亮姐姐都淋湿了……”
“算了吧,她看着是心情不太好,反正都湿了,就让她玩尽兴吧。”
玩什么?
任明喆走出密密匝匝的芭蕉叶丛,抬头,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漫天的雨,混杂着凋落的白色花瓣,细碎的砸在地面。
那棵巨大的梨树下,扎了个秋千,此刻那人裙摆飞扬,正扶着绳子,摇荡的幅度好像要飞起来。
黄昏,暴雨,快要和风融为一体的女人。
好自由。
任明喆怔忪着,恍惚回忆起什么。
这样的画面,他见过。
不止一次。
最爱在暴雨中荡秋千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