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她微凉的手，靳左示意她不要紧张。
“你坐下，我说给你听。”
“……”
姜妩以为自己要打一场沉默或者爆发的战役，却没想到靳左并不打算隐瞒。
身子还僵硬着，她任由他牵着，坐到了沙发上。
与他身体紧挨着，寻回了安心的温度。
“你还记得x公司么？”
“记得……好像跟靳终南有关，是不是他又打算找你麻烦了？刚才那女的说得半成品，是你么？机能衰竭，血液抗体，靳终南要研究你，所以才派人千辛万苦演戏，为了从你地方弄去一袋血？”
靳左摇了摇头，不知道怎样表达，姜妩会更加清楚一些。
他尽可量
言简意赅，把自己想要说的表达出来。
“母芯片被靳终南带走后，我一直让阿金监视着他，发现他联合x公司在境外进行着活体研究，利用母芯片，尝试将人转变成可操控的硅基生命，但显然试验出现了问题，如她所言，这些试验品都死了，或者说，没办法长久活下去。”
姜妩没想到表面休假的靳左，背地里还追踪着靳终南！
看来平时与阿金“工作上”的电话，说得也是这件事吧？
“所以，靳终南觉得你是唯一成功的试验品，想要取你的血做研究？但你不是硅基生命啊，虽然进度条读了一大半，但还是失败了，你还是活生生的一
个人呀……”
姜妩感受得到他掌心的温度，反手牢牢握了回去。
靳左淡然一笑，扭头望进她的眼中：
“如果我不是成功的，那为什么我拥有芯片上复刻的记忆？没有拥有可被操控的硅基机体，但至少我活下来了。”
靳左不知道这一切的原由是什么。
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体异于常人，或许只是进度条恰好的那一个点，他幸运的零界点。
拥有了他想要的记忆，但不必变成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硅基体。
靳终南认为他身体中出现了衰竭抗体，想要获取血液研究，或者直接提炼，让他们的活体研究可以继续下去。
知道了这一件事，
等于握住了一张王牌。
靳终南投鼠忌器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
……
姜妩的耳边仍然是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字眼！
哪怕眼前这个男人好端端的在这里，她依旧心下惴惴。
“你真的没事儿么？为什么她、她说你也会机体衰竭？如果你的血管用，靳终南下一步可能就会行动了，我们一定已经暴露，要不要马上离开s市，重新回到云城去？”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姜妩都不能放心。
靳左示意她稍安勿躁，缓声道：
“这是我起疑的另一点。”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靳终南是何等人，博弈过那么多次，大家心知肚明。如
果靳左身上的血，对他来说如此重要，怎么会派那些初出茅庐，毫不谨慎的小姑娘来完成任务？
是，有一种可能，为了麻痹靳左，选一些毫无纰漏的人，说不定更加惹他怀疑。
但这需要很大的风险，靳终南未必肯承担这种风险。
“一旦你我知道他的用意，第一反应，应该是躲避离开，他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损耗——故而设了这个局，说了那些话，为得就是让我自己送上门去。”
什么机能耗竭，需要母芯片才能活命。
无非是靳终南想让他听到的版本，即便他不上钩，边上的姜妩也未必忍得住。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跟她坦诚沟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