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突然提出要学钢琴，郑谟言很吃惊。
他还穿着睡衣，正拿着水杯牙刷站在房门后头，眉尖一挑，眼底全是怀疑之色。
姜妩讪讪别开眸子，摸着自己的鼻子道：
“这不是想着以后佑之跟在我身边，我会弹钢琴，也好跟他更亲近些——你不知道佑之上的贵族幼儿园，会钢琴音乐，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你也不想我开家长会的时候被其它孩子的家长diss吧？”
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
只是姜妩说谎时的眸光闪烁，了解她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郑谟言气得好笑，他看似认同的点了点头，慵懒伸了个拦腰道：
“你倒是也肯摸鼻子，快看
看长了没有？”
姜妩自然不能说实话，只是咬牙抬头：
“你会不会？别弄到最后，你也是一知半解的二吊子，那我不如省点力气，直接去外头上培训班呢。”
郑谟言受不了激将法，他虽然知道这是套路，但还是不屑道：
“你也说了，钢琴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这种从小长在红旗下，艰苦奋斗的勤二代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我可能不会么？”
房间里没有钢琴，不然他就现场来那么一手了。
一手还端着漱口的杯子，一手掏出手机，派人立刻从一架钢琴到云溪山庄a组别墅。
下达指令后，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笑意闲适：
“好了，从此这
个庸俗的游戏山庄，将会迎来高雅、优美的背景音乐了。”
“多谢多谢，就是不知道多久能教会我，两个小时够不够？”
姜妩搓了搓手，涎着脸，尽是一副讨好的表情。
郑谟言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嫌弃道：
“说你low，你还真要暴露到底？弹棉花也得学上个两月，你问我两小时能不能学会钢琴？怎么说，你手指是贝多芬投胎转世？”
姜妩知道他会错了意，忙道：
“倒也不用真的弹，大概就是装模作样，整得像回事儿就行，如果能学会一首简单的曲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郑谟言狐疑之色起，一手勾出她的肩膀，竟然拐进来房间。
他用脚把房门咚得一声踹上，凑在她耳边道：
“你要是不把事儿给我交代清楚，别说学钢琴了，我连这个房门都不会让你出~”
“你威胁我？”
“对呀。”
郑谟言勾起痞笑，没脸没皮的承认，半点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不教算了。”
姜妩挣脱开他揽在肩上的手，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可还没走出一步，手腕已被他攥住，顺势一扯，人像陀螺一样原地转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不说我就去问胖子，他的嘴巴就是冬天的棉裤腰，多得是办法让他开口——你当这个别墅的人都是傻子，昨晚上你们从贾博士房间出来后，半夜三更又去哪里了
，恩？”
姜妩有些吃惊。
没想到昨天偷偷出去的，竟然郑谟言全知道？
“我、我没想瞒你，只是我自己还不确定这件事，而且——”
而且，她要去做的这件事，郑谟言会理解、会接受么？
“而且什么？”
郑谟言看她低下头，面上透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心中咯噔一声。
这种愧疚他太熟悉，熟悉到曾经厌恶、感伤，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甚至已经学会接受了。
但凡姜妩对他有抱歉，多半这件事，一定涉及到疯小白。
“是关于他的？”想了想贾博士的疯狂和灵魂共存的现状，他大概又补了一句：
“贾博士说得是真的，靳左真的能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