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摆满了各色洋酒，啤酒，小吃果盘——还有一张名片。
名片早就被酒水打湿，模糊了上面的印刷字，可这三个字的分量，竟比满桌子毛爷爷还高出了许多，令这些女人们趋之若鹜，眸中泛光。
“郑少爷有多久没来夜店了，连筛子都摇不过人家了。”
水蛇腰贴着他最近，一只细白的手十分不安分，巴不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直接摸进去。
显然她在这里资格最老，大抵从前是与郑谟言一起玩过的。
郑谟言没看见角落中的姜妩，只是左拥右抱坐在卡座上，气定神闲。
他有些微醺，眸光不似平常清澈，但风流更甚。
眼底几分他特有的痞气，被酒精熏得越发勾人魂魄，风骚入骨。
这才该是真正的他，闻香识女人的郑谟言。
姜妩愣在那里，居然没有立刻上前唤他，心中滋味难辨，不像是吃醋难受，更多的竟是一种深深的歉疚。
他本来如此潇洒，是她……莫名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等姜妩内疚多久，郑谟言懒懒看了一眼腕表，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好了，我们最后来玩一个游戏吧！”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意会，立刻端上了一排‘血腥玛丽’。
伏特加与番茄汁混调的颜色，被炫目的灯光染成了血色一般，不知郑谟言为何要指名要喝这款酒，看上去大有一种‘康概赴死’的悲观心态。
“什么游戏？”
“有什么奖励么？”
“对呀，没有奖
励，我们可不玩的。”
女人们搔首弄姿，对着郑谟言百般讨好撩拨，见他不为所动，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好歹，好歹要赢些什么回去，比如——那张名片就很不错！
郑谟言伸出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比：“嘘，听我说游戏规则……和奖励哦。”
他眨了眨眼睛，一记媚眼飞向边上的水蛇腰，笑着道：
“一会儿我说开始，每个人不许看手机，不许看腕表，在心里莫属一分钟，觉得一分钟到了，就喝下一杯酒，与这里最接近的，有奖励哦~”
“奖励是什么？”
水蛇腰巴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郑谟言捉住了她放肆的手，在唇上轻啄，只是眼神不见分毫暧昧之意。
淡
淡道：
“想要我，你得赢呀，美人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奖励是什么了！
这可不得了，不管是他喝多了也好，还是玩笑话也好，若真能从这里带走郑谟言，与他一夜欢好，即便没有名分，没有后续发展，也是日后吹嘘的资本了。
遑论如果他能喜欢自己，说不定还有进军娱乐圈的机会呢！
游戏在郑谟言翻上手机的那瞬间开始——他把与姜妩约定的最后一分钟设定了闹钟。
闹钟响了，一个小时便到了。
她要是没有来……
郑谟言摇了摇头，只恨自己没出息。
她要是没来，他只有再等她一个小时，只是接下去的时间有些难熬，需要酒精麻痹，若他真的喝多了，会发生
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女人们心里默念着数字，倒计时一分钟。
有些聪明的人摸着自己心脏，靠数着心跳来倒计时，有些完全就是品级感觉。
早一些的50秒左右就开始喝酒了，晚一些的才数到30秒。
“叮叮叮”
郑谟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准确的倒计时一分钟。
他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想要抬手去拿血腥玛丽。
可杯子像是黏着桌面上似得，纹丝不动。
郑谟言抬起头，看向那个阻止他喝酒、不懂规矩的女人——
“玩够了？跟我回家。”
姜妩终于挤进了人堆。
她眸光灼灼，用手掌按住了杯口，微凉的酒浸润掌心，洇晕着那一份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