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姜妩说完这一通长话,没能换来靳左的放手,反而和把人给逗乐了?
只是这声笑,不像是生气时的冷笑,听起来怪怪的,特别渗人。
靳左没有正面回答。
他只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系在腰上的浴袍带——
襟口交叠处松散开来,露出了他完美的上半身。
灯光昏暗下,他身上肌肉轮廓分明,泛着蜜色的暗调,不说话,不动作,对姜妩已是一种入骨的撩拨。
脱衣服干干嘛?
姜妩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宁愿看他赤裸踩在地上的脚板面。
靳左不肯放她做缩头乌龟,他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颚。
逼她正视自己。
“你自己看好了。”
他牵引着她的手,在身上各处伤疤上摩挲游走。
“这一处肩胛骨,枪伤,这一处左心房,枪伤——还有这一处,我
想,大概是取芯片留下的刀疤吧?”
姜妩跟随他的动作,重新抚过那些为她而伤的旧疤,好像历历往事又重归脑海。
耳边是当时呼啸而过的记忆,心头是难以平复的尖锐情绪。
“这些伤疤长在我的身上,我为你痛过,也差点死过——你刚才回答我为什么不像,只是因为他爱你,所以他即便已经永远消失了,却依旧能霸占你的心,你未来的人生,而我永远是一个外人,永远是和他背道而驰,永不相像的另一个人。”
顿了顿,他甚至讥讽道:
“姜妩,你是对我有偏见,还是你其实心里也明白,你和疯小白除了回忆胜过我,现在的我与他并没有多少区别?如果我说,我爱你,不会比他爱少了一分,那样又如何呢?”
靳左毫不留情的戳破姜妩为自己留下的借口幌子。
哪怕她心里
清楚,joe和她爱的疯小白越来越像了,但却迟迟不肯承认。
像又能怎么样,他终究不是他!
姜妩沉默了很久,再抬眸时,已然是凌冽后的决然。
她知道自己必须在今天给两个人一个答案,灰色地带除了逃避之外,还有暧昧的滋生。
不要再纠纠缠缠,今天,就做一个了断吧。
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字一顿,已经把她的态度端了出来。
“哪又怎么样?你跟他像又能怎么样,你依旧不是他——你的爱人从始至终都是……唔!”
靳左没有办法再听下去。
这个狠心、自以为自己很勇敢、很正确的蠢女人,说出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
可那些废话,还是如刀子一般,狠狠凌迟着他的心。
他俯身用力吻住了她,将她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
她清醒时可笑的理智,不如在他温
柔攻陷下浑浑噩噩来的可爱些。
舌头翻搅着,他与疯小白别无二致的吻技,让姜妩又羞又气!
气自己没本事推开他,气自己不忍推开他——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可一旦陷入暧昧漩涡之中,沉没最快的人永远是她自己。
这个人,就是魔鬼,要拽她去地狱沉沦的魔鬼!
唇齿两分,靳左在她耳边喷出的热气,足矣燃烧她残存的理智:
“承认吧,你很享受,而且你心里有我。”
姜妩喘息着推开了他。
这一次,靳左没有再阻拦,而是退了一步,站在原地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凝望着她。
姜妩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离郑谟言给她限定的一个小时,已经不足五分钟了。
她拎上自己的包,将手机丢了进去,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垂首不去看靳左的眼睛:
“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
,佑之是我的孩子,抚养权我一定会要回去。你既然知道莫欢是怎么手段的女人,相信也不会愿意让她继续抚养佑之,证据我会尽快搜集好,也请你保护好证人黛丝,法庭传唤的时候也希望你能帮助我,除此之外,我没有其它事与你谈了。”
化敌为友。
她还是要回归初心的。
“时间不早,我要走了——祝你生日快乐。”
嘴皮子悉索翻动,把要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姜妩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绕过他,匆匆离开了套房。
手才按上门把手,便听他在身后冷冷传来的声音。
“我是靳佑之的亲生父亲,即便你要回了抚养权,也是你跟我的孩子——你摆脱不了我的姜妩,这辈子,你我没完没了。”
姜妩心头一颤。
原来,刚才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是靳左重新派人去做的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