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那少年挣扎着清醒的意志,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用命令的口吻,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女人咬了咬牙,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碰瓷机会。
刚才冲进男厕,除了这个小屁孩,没有第二个证人在场,厕所也没有摄像头,小孩子百口莫辩,一定能讹上一笔钱的。
她太缺钱了。
女人假装没看见少年命令的目光,只一昧装可怜,赖着姜妩不放:
“你的孩子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今天你给我个说法,我一定不会放你走的!”
“啪!”
这一记耳光响起,在场的所有
人都震惊了。
不是姜妩打的她。
而是躺在她怀中,痛苦不堪的少年小艾。
姜妩诧异不已!
这个少年不是她的儿子么,怎么会抬手给了自己母亲这么一记耳光?
“我说走啊!你听不懂人话是么?”
少年龇牙裂目,眼底是对女人深刻的厌烦,他虽然痛苦难当,但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更不想女人为了钱,去讹上姜妩——
她可以讹任何人,独独不要去沾染姜妩,他眼中的急促掩盖不了畏惧。
女人被打了一耳光,愣怔过后,没有任何气愤意思,反而顺从的低下了
头。
她紧握着拳头,不解看向怀中的少年,最后迫于他目光中威胁,她还是妥协了。
不再纠缠姜妩,她将躺在地上的小艾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向外头走去。
好像默认了刚才的纠纷就是一场碰瓷,还没被揭穿,就匆匆逃跑了。
看热闹的人大多哂笑一声,各自散去,唯有姜妩立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子离开的身影,心中觉得不对劲。
“小柚子。”
姜妩蹲下了身,搂着佑之的肩膀。
看他已经从惊悸中缓过来,对那对母子也十分困惑,便小声询问:
“你
再和我说说,刚才那个小哥哥他倒地时候的样子?”
小孩子的记忆力总是惊人的,而且能发现一些,大人经常忽视的细节。
他略想了想,发现表达不清楚,就自己演了一遍。
走到刚才小艾倒下的地方,小柚子捂着手腕,然后做出用力去挖挠的样子,随后开始才开始抱住脑袋四下晃动,因为太过痛苦,倒在了地上。
他麻溜演了一遍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砖上爬起来,认真道:
“就是这样的,我看到的他就是这样子的。”
姜妩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许
多道浅浅的疤痕,深浅不一,留下的时日也有近远,但她知道,每一次留下伤疤的意义,都是为了那枚已经离开她身体的芯片。
回忆小柚子方才做出的样子,一个诡异的想法钻进了姜妩脑海中。
一旦进入,就怎么也挥赶不去了!
莫非这个少年小艾的身体中,也有芯片?
这个假设出现,姜妩立刻察觉到一件事:刚才只觉他痛苦的样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有了假设后,她很快明白这种熟悉从何而来。
不是别人,而是疯小白最后离开时的样子,居然跟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