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说谎了，我认得她，我可能——”
靳左垂下目光，眉宇紧紧拧了起来。
错乱的记忆让他痛苦不堪，脑海中不断的翻捡，让莫欢这个人出现在了他过往的生活中。
但他能记得的，只是有这么一个人罢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他还发现了一件令他恐惧的事情。
疯小白在四年前就喜欢上了姜妩，这是他从来不怀疑的。
但他的喜欢只是停留在一个身份、一段回忆、甚至一张便利贴上。他从来没有把这份喜欢细化到姜妩的这张脸上。
如果真要努力回想四年前的姜妩——
出现的人，
并不是梳着丸子头、与现在不曾有任何改变的她，依稀出现的那个她，竟与莫欢的脸重叠了起来。
他困惑了，也恐惧了。
痛苦梦呓中想到的人是莫欢，若这是巧合，他要怎么解释她一个陌生人，可以不计较任何回报、付出了大量钱财势力、只为他赢下无罪的官司？
他确实骄傲，却不自恋。
不会认为莫欢是一个花痴的暗恋着，做这一切，只为博得他的青睐。
事实是，她得知他无罪后，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悄然离开，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那时他便有些困惑。
但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妩的心，并没有让
他耽搁太久，他还是立刻买了飞巴黎的机票赶了过来。
直到姜宋苏醒，并不认得他。
直到他头疼病发作，从封存的记忆中，找到了些诡异的蛛丝马迹。
直到他想起了莫欢这个人，一份错综无解的混乱记忆。
他想，如果要弄明白这一切，他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莫欢这个人。
……
姜妩还在等着他的下半句。
可能什么？
她的心在颤抖，莫名的慌乱让她紧扣着掌心，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我要去一趟美国。”他沉声开口。
“去找她么？”
姜妩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心中复杂的心绪深渊，正在一点点
吞噬着她。
点了点头，靳左抚上了她的脸颊，正色道：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但我没办法解释任何东西，等我弄明白了，我马上就来找你——比赛结束了，s赛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你带着队员在法国玩两日再回国吧。”
他将她的行程都安排妥当了。
姜妩没有应话，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扣了进去。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么？”
这不关乎吃醋的问题。
她觉得，无论是姜妩、还是黎小苒，她都有权力站在他的身边。
即便莫欢是他过去的一部分，那她也要学着接受，并且捍卫自己和
靳左的未来。
靳左不是不愿意带她去，而是他明白，要想莫欢开口，他免不得要用些手段。
这些手段虽非自己的本意，但姜妩在边上一定会不开心，他不想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横吃飞醋。
“我很快就回来。”
委婉的拒绝，这是他的意思。
姜妩双唇翕动，想说的话终归是咽下去了，眸中难掩失落，但却不想被他看见。
别过眸子，挣脱扣在一起的手，她笑容淡淡：
“路上小心，有空给我些消息，我回云城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炙热的鼻息已经迎了上来，吻了她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