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发来了地址定位，一行人避开门口成堆的粉丝，坐上了保姆车驱车过去吃饭。
路上气氛有些怪异。
胖子和崔人妖还沉浸在夺冠的喜悦中，平时互掐乱怼的俩人，开始手挽着手唱起歌来。
瘦猴不堪折磨，戴起耳机缩在角落里睡觉。
小个儿视疯小白为超级偶像，女粉丝也不要了，躲在一边拿着手机，疯狂拍着靳左的侧脸照片，想着洗出来挑选一张，让他给签个名，然后裱起来挂床头。
姜妩和靳左坐在最后排。
他收起了自己的钱夹，像没事人一样揽着她的腰，一路看着窗外巴黎夜景。
绕过埃菲尔铁塔，多的是情侣们拥吻，还有不少电竞男粉丝，扛着灯牌狂欢庆祝。
大有一种情侣算什么，今天是单身狗的狂欢日，他们
大声吼着：
‘lock牛逼！疯小白牛逼！’
靳左抿着一抹笑意，偏首吻上了她的鬓发，揽着她的手更紧了紧。
姜妩垂首，看着已经被自己揪毛的坐垫，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听说——是莫欢帮你找到了证据，赢了官司？”
“恩。”
靳左显然不愿意多谈。
虽是一个简单的回应，姜妩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
是，是莫欢有强大的律师团队、神秘的美国势力，她能动用自己的资源，替靳左打赢这场官司。
可关键的证据，也是姜妩拼了命从敌人手里抢回来的，她为靳左牵挂的心，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但那又怎么样呢？
姜妩轻叹一声。
到底，她愿意亲手把证据交给莫欢，就不在乎自己的付出是否能
被靳左知道。
她所在乎的，还是莫欢这个人，和靳左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心中拔不出的刺，她其实心知肚明。
无非是那日靳左犯病，在痛苦挣扎时反复喊着莫欢的名字罢了。
“你那日说，你不认识她？”
姜妩的掌心沁出了一层汗，她不知道靳左今天，会怎样回复她。
等了一会儿，她偏头看向靳左，对上了他沉沉的目光。
薄唇翕动，靳左尝试开口，可措辞之下，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犹豫的越久，姜妩眸中的光会越来越黯淡。
他不忍看到，可无法解释的他，也只能无奈一叹：
“我不认识。”
到了今天，靳左依旧是这个回答。
这个回答，连他自己都觉得疑怪万分，又怎么能要求让姜妩信任他？
可在一切
都没弄清楚之前，他能给她的回答，就只有这四个字。
姜妩软软靠在椅背上，轻恩了一声。
胖子和崔人妖的歌声依旧难听又刺耳，但他们的欣喜是真实的，感染了其它人。
大家哈哈大笑的声音成了姜妩失落的遮掩布，她隐在暗处，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车子很快到了。
胖子大大咧咧率先下了车，向姜妩和靳左招手示意：
“老秦把菜都点好了，抓紧下车，说不定还能赶第二场！老板不是信用卡到了么？哈哈哈。”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靳左冷冷看了他一眼，让胖子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怎么回事？今天靳老板这么抠的么？嘤嘤嘤。
靳左率先站了起来，向姜妩伸出了手——
“走吧，先吃点东西。”
姜妩点了点头，
只是径自扶着椅背，没有把手交到靳左的掌心。
手机铃声响起，欢脱声音在此刻安静的保姆车里，吓了姜妩一跳。
她匆匆掏出来一看，竟是毛管家打来的？大约是来祝贺lk夺冠的吧？
“喂，毛管家。”
她滑动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黎小姐！”
毛管家一贯平缓的声音也变得很激动：“黎小姐您现在在哪里？请快回黎家庄园，老爷再等着你！”
“外公怎么了？”姜妩也变得有些急切。
“哦，不是，老爷他很好——是少爷醒来了！”
姜妩有一时的愣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少爷是谁？johnny么？
片刻后她心中狂喜不已，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您、您是说，我哥哥，我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