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看到照片可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
金丝眼镜看到助理放得竟然是这个案例,气得怒砸眼睛,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把小助理打得晕头转向,鼻血狂流。
他怒骂一串日文,凶恶之际。
小助理唯唯诺诺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这位客户恢复的很好,很适合当成案例演示,所以没有经过您的批准,擅自制作了ppt,求您原谅!”
金丝眼镜呵斥他立刻关掉投影,转身对姜妩鞠躬致歉:
“非常抱歉姜妩小姐,这位先生是我们的保密客户,是我的助理工作上失误,请您一定忘记这场不愉快的演示,我们回去重新整理后,再跟您约时间,你看这样可以么?”
姜妩现在满脑子都是靳左。
她满腹疑问,只是木然点了点头。
金丝眼镜得到准许,感谢再三,他整理好文件,领着助理们退出了病房。
郑谟言不知道客厅出了什么事,只等人走了,伸着脖子问道:
“怎么走了?是我这伤没得治了?哇,号称世界第一整形团队啊,烧成灰都能给整成八块腹肌的男模,我还等着回炉重造,怎么说走就走,就这么放弃我了?”
姜妩没有心思和他贫嘴,只是心里的疑问像高压锅里的蒸汽,让她很是憋闷。
“郑谟言,你……你知道靳左五年前受伤的事么?”
最终她还是问了出来。
眼神一暗,不过转瞬即逝,郑谟言笑了笑,点头道:
“很少人知道,靳家一直对外保密的。他从小叛逆,不肯接任靳氏集团,跑去lock打职业联赛,我听说是跟他父亲约定好,如果
赢下w5世界冠军,就放他自由。结果总决赛前一天,有人对姜宋动手脚,想除去他默契辅助,让他无法赢得冠军。”
姜妩心里一阵抽痛,听郑谟言继续讲下去。
“临时安排姜宋坐俱乐部大巴车,靳左可能觉得不对劲啊,他在半路折回去,上了那辆车跟姜宋一起,所以出事的时候,他俩是在一块儿的。当时车还没烧起来,道路救援队来了,他要求先救姜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姜宋成了植物人,靳左也重度烧伤,在日本修整康复了足足一年,才重新回国的。”
泪充斥着眼眶,她的眼睛熬得通红,克制着,没让眼泪落下。
“所以,他跟家里的关系很差,他一度觉得是他父亲策划的这起事故,为得让他回集团乖乖做他的太子爷。
”
姜妩知道这起事情是“它”策划的,那么说来,这个“它”就是靳左的父亲么?
虎毒不食子,他也太狠心了!
虽然是情敌,但也是兄弟。
对于靳左的遭遇,郑谟言也很是唏嘘,他扫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姜妩,苦笑道:
“或许你会觉得是他害了姜宋,所以对你才有怜悯和关怀,但那次要不是他决定先救姜宋,恐怕你哥早就烧成一堆灰了……有些事,你不能相信看见的、听见的,你只能相信自己的心,它所感受到的,究竟是愧疚的补偿,还是——”
郑谟言嗤笑一声,别过头去,大骂自己傻叉,有这么帮情敌说话的么?
可是,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屑这么做。
追到姜妩不是建立在她和靳左误会分手的前提下,否则他会不齿自己行
径。
想通了,便释然一笑,对姜妩招招手道:
“去见他一面吧。如果说开了,你还是觉得他面目可憎,承认他确实长得没我帅,然后,你再狠狠勒索他一笔分手费、青春损失费、精神补偿费,最后再拍拍屁股走人!完美~”
姜妩噗嗤一笑,强忍的眼泪划下,笑容凄丽。
郑谟言吃力得伸手,替她揩去了脸颊上的珍珠泪,哄道:
“不哭不哭,我爸可没给我请保姆,你记得回来做饭,不然我就饿死了。”
“说风就是雨,我哪有这么急得,等你出院了以后再说吧。”
姜妩自己心中释然了,可却依旧没办法面对靳左。
她的有目的的接近,是那么令他痛苦和伤心。
那晚的决绝,她麻木的话也深深刺痛了他,现下,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