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江边的风有些大，姜妩还穿着那身小黑裙，江风吹来有些冷飕飕的。
从医院回来，她没有直接回公寓，她把s市大大小小的超市都逛了一遍，买了许多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东西。
这是她的习惯，一旦碰上了让她心烦意乱，手足无措的事，她就喜欢一头扎去超市。
听着里头的人声喧阗，看着里面的烟火百态，她会有一种切实的安全感。
除了日用品、菜肉水果，她买了许多狗粮和给轮胎的玩具，最后付账前，还鬼使神差的挑了一只荔枝味的电子烟。
记着靳左吞云吐雾的模样，那一张完美的侧脸，隐约地掩在烟雾中，让她觉得更加的疏离。
她想他健康一些，也想着，或许这个电子烟，是她再次
主动去见他的一个借口……
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姜妩收到了郑谟言的电话。
他约她在公寓下的江边等，说是忘记了公寓大门的密码。
消失了那么多天，他倒是愿意出现了？
……
坐在江边的长凳上，姜妩盯着手机屏幕，幽幽散出的光。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姜妩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尼玛，彩铃居然是唱支山歌给党听？
“唱支山哥给党听……党得光辉照我心……喂，小女朋友~”
姜妩不忍吐槽：
“没想到你会用这个彩铃。”
“哈，你要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需要贯彻我伟大执政党的思想方针了，处理好这方面问题，过审什么的，就容易了。”
“……你在哪儿呢？”
“我
都看见了你！”
电话里的风声很大，像也是在江边，姜妩站起身四处张望，还是没见郑谟言的影子。
“你往东边走走！”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东边是……”
姜妩有着大部分女生都有的毛病，不辨方向，她在原地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往哪里走。
“我服了你了，你的后面是江，你就往你右手边走！”
“哦，来了。”
越往前走，行人越少，江边的风更大了，吹得她裙子紧紧贴子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不等你了，你自己住酒店去吧！”
“姜妩~”
现实中和电话里的声音重合，她松开手机，逆风看去——
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站在一片心形烛台边上，朝着她笑，那一抹熟悉的痞笑，
比月色撩人。
郑谟言，他，搞什么？
打了一个响指，江对岸的大楼瞬间亮起了成片的灯，一幢一幢挨着连成了一串英文，整个外滩夜景，都镶嵌着她姜妩的名字。
这时候江上的大小船只点起了渔灯，有序地在江面上排出爱心的形状。
江风吹着他的衬衫，比起靳左的冷情挺括，他的更骚包，领口敞着，露出流畅的锁骨。
郑谟言单膝跪地，送上了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深情款款道：
“姜妩女神，你愿意嫁给我么？”
姜妩彻底傻眼了，她手里还拎着超市塑料袋，吃得用得盛得满满的，手一抖，一包卫生巾还滚了出来……
刚好滚到了心形蜡烛边上。
她忙弯腰去捡，生怕被火点着了，浪费了好几
十块钱。
郑谟言见她反应，未免有些尴尬，嘴角的痞笑有些挂不住了，他攥上了她的手腕，认真看向她：
“大姐我在求婚啊！”
姜妩叹了一口气，淡定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花样，但是你再不松开我的手，我保不准会把卫生巾抽在你的脸上。”
“……”
“你这是拒绝求婚？”
“废话！”
郑谟言苦笑一声，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举起胳膊又打了声响指。
只听“咔”的一声，从黑暗处走出一个男人，他手里还拿着拍电影用的打板，跟着他的，还有一堆摄像摄影师。
郑谟言无奈摆摆手，跟他道：
“从我跪下以后开始，之后那些都剪了，然后把视频和照片导出来，立刻给我爸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