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了,但此刻脸色却都是瞬间剧变,瞳孔更是缩成了针尖大小,表情满是浓浓的骇然之色!
一股深沉的寒意,更是从二人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远处,滔滔江水从四面八方骤至,向营寨狂涌而来,其势不可挡,波涛翻覆,汹涌无比,淹没了一切!
洪水之势,一泄千里,宛如一条巨龙,不断发出震天的“隆隆”轰鸣之声,几乎让人不敢呼吸,极其壮观。
此乃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抵挡,哪怕他们有十多万大军,在这滔滔洪水之前,也显得无比渺小。
而此时营寨之内,看到大水涌来,将士们横尸骚乱无比,人皆推攘踩踏,不断有将士被洪水卷入其中,随波逐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快,登山避水!”
张郃此时,甚至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突然会发大洪水,立刻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让将士们登上营寨附近的小山避水。
“登山避水!”
麴义也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和张郃一起下达了军令。
但洪水声和风声震动天地,而且将士们嚎叫和嘶喊声也不绝于耳,一时间,哪怕张郃和麴义一起下令,也没多少将士听到张郃和麴义的话。
越来越多的将士被滚滚而来的大水卷入其中,开始不断在水中扑腾挣扎,但越挣扎,便有越多大水涌入口鼻之中,很快不少将士直接被淹死在水中!
这些兵卒都是北方人,不通水性,不少人甚至都不会又游泳,看洪水袭来,军心大乱,彼此推攘,因此越来越多的将士被卷入水中,被洪水淹死。
“救命!”
“救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我也不会啊,快上山避水,避水!”
顿时,夜风咆哮声,雨水拍打声,大水怒号声,将士嘶喊声不绝于耳,场面乱成一团,毫无纪律可言。
面对这滔滔水势,哪怕张郃和麴义武力不俗,却也无用武之地,只能率领着最近的一批甲士,无比狼狈的蹚着水,开始向营寨附近的小山爬去。
但是屯兵之地地势低洼,又正在川口,营寨附近根本没多少小山,甚至不足以支撑十分之一的将士落脚!
大水奔腾不息,席卷而过,宛如饕餮巨兽,不断吞噬这一切,横扫千军,其势几乎令人绝望,隆隆的洪水四溢,很快就彻底冲至营寨之内!
营寨修筑的防御工事,一些拒马木栏,在洪水之前,宛如玩具一般可笑,直接被卷入其中,而将士们的营帐,更是被直接淹没!
四面八方翻涌而来的洪水,以无可阻挡的姿态,直接将营寨瞬间摧毁,更是将那些还未能爬上高地的将士,直接卷入!
将士们费力的扑腾着着四肢,想要以此漂浮起来,但是这仅仅只是徒劳而已,河流实在太过湍急,哪怕会游泳,在这种情况下维持身体平衡,也极其费力。
一旦精疲力尽,那么迎接这他们的,便只有死亡!
但更致命的还是,此时将士们身上原本用以保护要害部位的重甲,却成为了催命符,在大水中不断下坠,淹死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且,更让所有人感到惊恐的是,哪怕不少人登上了营寨附近的小山避水,但是此时水势仍旧在不断上涨!
一些地势仍旧不高的小山,直接被大水吞没,爬上这些小山的冀州兵,最终还是难逃被淹死的下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都已经淡了下来,天上都开始泛起鱼肚白之时,水势才终于慢慢变缓,
而此时,整个袁军的屯驻地,已经是一片狼藉。
水上漂浮起不少没有披挂穿甲的兵卒尸体,在浅滩之处,一些穿了甲胄的兵卒尸首也缓缓和断木兵戈一起,浮出水面。
幸存的冀州兵也是狼狈到了极点,浑身全都已经湿透。
“怎么回事?“
张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开口向身旁的麴义问道:“怎么会突然发如此大的水?”
这一场大水,彻底出乎了张郃的意料,足足七路大军,被这惊天大水一冲,甚至都无法用伤筋动骨来形容!
麴义望着不远处,一些还不断在水中挣扎的将士,脸色也是无比难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虽然如今正是八月,但是水也不至于泛涨到这等境地!”
就在这时,一个甲士望着前方不远处,突然脸色一变,指着前方,开口道:“两位将军,你们快看!”
闻言,张郃和麴义立刻顺着甲士所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在雾气之中,数艘大船缓缓浮现,正向袁军营寨这边划驶来。
伴随着大船越来越近,大船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而当看到大船之上的人之后,麴义和张郃的脸色也是都不由变了。
每条大船之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青州骁卒,人皆披尖执锐,身着重甲,气势如虎,给人一种极其骁壮的压迫感。
而在最前方的大船之上,赫然站着一个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的大汉,身披玉鳞甲,正凤眼微阖,望着麴义和张郃。
而在长髯大汉身旁,站着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正捧刀立于长髯大汉身侧,不是关羽和周仓,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