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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坏实验仪器,够她再攒一张黄条了。
顾薏咬咬唇,伸手抓住金属边框。
江群:“抬。”
测速器悬空不足两秒,顾薏松开手,仪器又落回桌面,毫发无损。
“我抬不动。”
江群声色发狠,神情渐显狂躁:“让你抬你就抬。”
顾薏眯起眼,倨傲道:“咳……你算哪根葱?”
说完,她弯腰拾起书包,对江群的恼火视若无睹。
“砰”的一声重响,尖锐刺耳的金属散落声紧随其后。
顾薏往后跌坐到地上,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沉重的测速器撞上她小腿,隔着秋日长裤,残忍地一路划到脚背。
刺痛感随之袭来,真切地引人颤栗。
顾薏咬紧下唇,嘴里溢出一丝腥甜。
直到这时,她才产生一丝惊惧。
“我算哪根葱?你又是什么东西?”
江群眼里冒火,抓起桌上的零件就往地上砸,全然不复往日模样。
零件噼里啪啦砸在她身边,顾薏缩起腿,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嗓子完全坏掉了,只能发出间断的音节。
完了,她就算死在这里,也……
“你干什么!”
实验室前门陡然大开,亮光中冲进来一个人,个头很高,容貌……看不太清。
顾薏憋了许久的眼泪就么涌了出来。
是他啊。
她家白鱼王子来救她了。
池屿闯进实验室的一刻,看到眼前场景,心都要被捏碎了。
他白着一张脸,眼神淬了毒般,上来就往江群脸上招呼了一拳。
极狠的一下,几乎把江群整个撂倒。
江群擦擦嘴角站起来,迅速予以还击。
看他要打池屿,顾薏吓傻了。
“别……你别打他!”
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顾薏急得扶墙站起来。
两个男生,一个狂躁病发,一个怒火攻心,哪是她能叫住的。
池屿身高和体能占优,三两下把人摁到地上,当头抡了几拳。这样他还嫌不够,又不挑准头地狠踹几脚,这才松开手。
江群自知打不过,倒是被揍得清醒一点。
他边喘粗气边骂:“操,你蓄意毁坏公物,等着被罚死吧。”
放狗屁。顾薏气炸了,明明是他把仪器推下来砸我,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池屿听了,气极反笑:
“是,就是我干的。”
说完,他一脚把散架的气垫导轨踢到江群身上,正中他膝盖。
江群腿一软,抱膝侧摔在地,总算不说话了。
池屿喘匀了气,情绪平复一二,低声问顾薏:
“还能走吗?”
顾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笑起来。
池屿面露担忧:“嗯?”
小姑娘一张脸惨兮兮,又哭又笑。
她指了指喉咙,告诉他她说不出话。
医务室就在实验楼底下不远,池屿顾不及避嫌,直接弯腰把顾薏背了起来。
顾薏眼泪流得更欢,几下就打湿他后颈衣物。
她双手紧紧搂住他脖颈,像抱着救命稻草。
“怎么不能说话?”他问。
肩上的小姑娘贴在他耳边,吹气似的:
“重感冒。”
池屿的心脏又沉了沉。
她得重感冒,他根本不知道。
她病成这样还来做义工,他却没有陪她一次。若不是碰到了姚子骏,这只病着的傻猫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到什么地步。
池屿很想教训她,但不是现在。
他把小姑娘背到医务室,轻轻放在雪白病床上。
校医掀起她的裤腿,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酒精棉触到伤口的时候,顾薏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皱在一块。
池屿站在病床边,不由得别开脸。
再看下去,他可能忍不住跑回去把那个人渣打死。
消完毒,校医拿着红药水过来,顾薏一看,吓得曲起腿:
“不要用那个,用了会留疤的。”
她嗓子哑,说话像对口型,校医听了半天才明白。
医生没见过这么娇气的,无奈道:
“学校里只有这个,将就一下吧。”
“不要不要!”顾薏扯住池屿的衣袖,“我不要涂这个。”
池屿眼皮一跳,顿时有种养了个小女儿的感觉。
校医也抬头看他,仿佛他是小姑娘的监护人。
池屿颇不自在地开口:“医生,能不涂吗?”
校医叹气:
“可以是可以,但要做好消毒,不能碰水和衣物。今天周四了,明天离校后去医院处理一下,愈合后买点祛疤膏就行。”
说完,校医帮她用酒精棉多擦了几遍。
等待血液结痂的过程中,顾薏一直在医务室坐着,医生又给她开了点感冒消炎药,敦促她服下。
池屿出门替顾薏找书包,医务室里没别人,年轻的女校医开口问她:
“男朋友?”
顾薏惊慌地摇头。
校医笑了笑:“我又不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