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季竹音起得有些晚,匆忙收拾好东西出门快步往学校赶。到了座位上放好书包,下意识往对面四楼看。
对面刚好打起高三早读铃,高三要比高一高二早十五分钟上早读。
季竹音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早读铃声快打完时,她看到陈曲年的身影飞快地穿梭在楼道间,掐着最后一秒踏进教室。
看得入神时突然视线被挡住,手的主人在她身后用魔性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猜错了有罚”
“当然是……当然”季竹音卖了个关子,趁人不注意立刻转身双手偷袭她的腰:“程眯啦。”
这样的游戏每次季竹音都百猜百中,因为除了程眯之外一般也没人会和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程眯抓住腰上绕来绕去的手:“音音你变了。”
“哪里变了?”季竹音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变了,不是猜对了吗?
“哼”程眯双手叉腰有点委屈刚才进教室时,看到她撑着手看窗外,特意从她面前的窗户过那些大一个人从眼前晃过她居然看不见。不信邪的她又重新走了一遍还是没被发现,就连走到她身后了都浑然不觉。
季竹音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难道是自己今早哪和她说早安,于是开口:“早”安
“早什么早”程眯打断了她:“刚才我这个活人从你旁边晃了两次你都看不见。”
知道原因后季竹音立刻上前抱住程眯的腰蹭蹭她:“刚才在发呆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程眯腰窝被蹭得发痒,推开季竹音脑袋,使劲揉了两下:“还能有下次。”
季竹音头摇成拨浪鼓,语气坚定地说:“不会,不会有了。”
早读铃声响起,程眯快速从包里掏出一袋子烧卖放在季竹音桌子上:“下课就吃完。”
季竹音朝程咪比了个ok手势,催促着;“快回座位吧。”
程咪走后季竹音从抽屉拿了本英语书,班里的早读氛围并不高,大早上大家都是一看书就犯困声音懒洋洋的,听得人就想睡觉。
“声音,声音,发出声音来。”班主任唐文娟站在门口重重地敲着门,喊着熟悉的话;“喉咙里有卡刺了吗?读大点声是会要命还是怎么。”
原本大家还在懒调调慢慢读,被这么一喊都开始认真读起来。
唐文娟走进教室站在程眯旁边注视着她;“声音,大点声。”
原本还在张口装样子的程眯立刻就举起语文书大声读起来,她这个举动惹得班上的读书声都掺杂着几阵笑意。
季竹音笑着往前面看了眼,刚好跟程眯转头的视线相对,四目相对间她露出很凶的神情,手握成拳挥空气一样在唐文娟背后挥了两下。
手还没收回来,唐文娟就转了身,看着程眯的动作:“呦,暑假在家还学了套太极啊,要不上讲台练练。”
程眯立马收敛,坐好拿起书大声读起来,眉毛拧成两股绳,尴尬得脚趾都要把鞋底扣烂了。
声音越大心越慌,余光不停地看旁边唐文娟走了没。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程眯才松了口气。
豁。
依稀记得之前,她在唐文娟背后扮鬼脸,被她拉着站在讲台上伴了一节课的鬼脸这件事。
而有时候唐文娟只是说说吓唬她而已,有时候就来真的,善变的女人没个准。
季竹音低着头,死命抓住衣角不让自己笑出声,虽然见惯了程眯和班主任之间的斗智斗勇,但还是忍不住笑意,嘴里读出的单词都带着颤音。
教室座位都是单排一个人坐,原本程眯是坐在季竹音前面,由于程眯上课经常侧身坐和季竹音讲话,还带着周围前后左右都聊起来。
唐文娟就给程咪调到第二排第一个讲台前面坐着,季竹音也被换到第一排第六个。
现在两人上课只能偷偷用眼神交流。
之前还是光明正大,有次被唐文娟逮了个正着,敲了程眯两个大枣;“是黑板在后面,还是你眼睛长在后脑勺。整天歪着脖子往后看,那里有你旧情人,还是你梦里的大鸡腿。”
从那之后两人就偷偷地,但每次只要有一人望向对方,另一个人都能很默契地回望。
下午突然下了场大雨,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烈日骄阳,下一秒大豆粒的雨滴就砸下。
被太阳炙烤了一天地面,突然被一场雨洗礼,闷热的水蒸气噌噌往上蹿。
刚好他们教室的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报修,风扇又不给力,整个教室闷得像是个能把人活活蒸熟的大蒸笼。
季竹音坐在靠墙,前面墙上有个老式挂壁风扇正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她撑着下巴微微仰头风就能吹到她脸上。
班级最中间吹不到一点风,个个热得嗷嗷叫。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热得满头大汗,赶紧在黑板上写了几道大题,当课堂作业,抛下粉笔就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吹空调。
老师走后,班级更是炸开了锅。有些男生一手拿着一本书,对着自己就是一顿狂扇。
季竹音和中间第一排程眯对视,她热得刘海都湿透了,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头顶的风扇。
季竹音笑着,伸手把风扇吹出的风往程眯那边拍拍。眼神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