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老像是被倔驴附了体,才不管乎尔巴脸色怎么变化。
她一把抓过第三名炼尸门子弟,不由分说,把枯草塞到了那人嘴里。
只是在嘴里做了短暂停留,魏长老又把那株枯草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
我注意到,不知何时,魏长老的右手上,同样套了一层薄手套。
松慧曾经戴过这个,那是能隔绝毒物的。
既然这样,魏长老在取回枯草时,为啥脸上的表情那么凝重?
刚掏出来时,她咋不那么谨慎呢?
她在提防着什么呢?
“呕——你个老几把灯(老家伙),大贱种……你给老子喂了什么?我呸!啊,啊……”
最后这个小伙子相当的硬气。
被掏出嘴里的硬物后,他终于能说出清晰的话语,于是大着胆子开始咒骂魏长老。
只是,刚刚骂出两声,他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到一幅难以想象的画面。
在他吐向魏长老的口水里,还夹着一条鲜红的。
那条弯弯曲曲,前端稍细,中间渐宽,根部则泛着一层妖冶的乌黑。
那是他的舌头!
他的舌头,居然诡异的断掉了!
舌头贴着嘴唇滑落下来,在脚掌上轻踮了一下,而后在地面上,发出很轻的声响。
小伙子的喉咙里,同时发出一阵不似人类的声音。
“嗬嗬……嗬嗬嗬……”
他眼睛可劲儿的睁着,像是要把眼眶子撑裂。
身
体却瞬间僵硬的如同一根木墩子,直挺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前辈,请!”
魏长老理都没理那名子弟,闪开空档,朝着乎尔巴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她眼里,对方不是个活人,就是个没啥价值的试验品。
给他做了实验过后,对方说不准是死是活呢,哪儿犯得着跟他较劲呢?
我看向乎尔巴,心里泛着复杂的滋味儿。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医好对方的问题了,而是接下来,我和乎尔巴如何应付的问题。
不知那枯草是什么来历,简单在对方嘴里沾了沾,他的舌头就断了。
这一会儿工夫,毒素沿着食道下行,指不定有多少地方已经烂掉了呢。
就算乎尔巴医术再厉害,恐怕也是回天乏力了吧!
我同时在暗自评估着魏长老的眼光、阅历以及她对用毒的理解。
连续三次试验,我已经看得出来,这魏长老虽然胸脯子有点儿空,但她肚子里是有真材实料的。
就算我俩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可想要骗他们服下百草枯、毒鼠强……这恐怕是在闹着玩儿吧!
我甚至有种感觉:就算他们吃下了我的毒药,那也毛用没有,人家没准儿当做是喝凉水呢。
想到这些,我心里冒起一股鬼火,不由得为自己的浅薄冲动而感到懊恼。
麻痹的——老子又把事儿想简单了啊!
……
乎尔巴这次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在
那名子弟向后倒下的同时,他枯瘦的左手臂已经拦住了对方。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捏着五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齐刷刷扎进对方的心窝口附近。
松手、再挥手,乎尔巴几乎拼尽全力,在那名子弟的胸膛出用力一撞。
噗、噗、噗——
连续几声闷响,听着就像是有好几个皮革水囊,陆续从里面被撑破。
随着乎尔巴的动作,对方咽喉向下,一直到胸膛膻中穴窍,全部溃烂开来。
我知道,那株枯草是一种拥有剧烈腐蚀性的毒药。
当碰到舌根,舌头便烂掉。
当碰到喉咙,喉管便烂掉。
当顺着食道一路向下,沿途遇到的所有筋肉血骨,全都烂掉了。
轻轻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的子弟,瞅着已经不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他的上半身,大面积的溃烂开来,一动不动,像是一具腐尸。
唯独一颗头颅和没有遭受蔓延的两条腿,保存的很是完整。
这不由得让我联想起小媳妇阴魂的男人——赵文彬!
当年他死掉时,可不就是全身溃烂,只剩下一颗完好无损的脑袋?
难道说,当年那货不是小媳妇阴魂坑害的,而是幕后有渡业谷在做推手?
这个念头在我心底一闪而过。
周格早就不坐在草垫蒲团上。
他半躬着身子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乎尔巴,钦佩的同时,眼神里还有些不安。
松慧脸上露出一
抹惊恐,下意识的向着另一名内门子弟靠了靠,却把对方吓了一跳。
那人控制的挺好,没敢大声叫唤出来,不过嘬了嘬牙花子,露出一口四环素牙。
“阿巴阿巴——”
虽然喊的是“哑语”,不过乎尔巴的腔调很怪异,听着像是在诵经。
在他忽高忽低的吟唱声中,手中动作不停,让那名子弟的整个上半身,变得更加破烂不堪。
被腐蚀的筋肉,已经大片大片的切落下来。
筋肉碎骨,在地上扔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