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的那些轻呼声,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段落。
第一声轻呼,似乎是对乎尔巴刺针手法的赞叹。
而第二声,则带有一些疑惑之意。
乎尔巴看着像是刺出了一针,实际上,从咽喉至小腹的主脉上,不知被他刺入了多少针。
天眼注视下,我只能看到他手臂震动的幅度很小,手腕自上而的捋了一道线。
可手指却不知抖颤了多少次,以至于落在眼里,他手指出现的只是一片残影。
这怎么可能?
乎尔巴的速度再快,还能快的过我天眼探查?
连续沿着主脉刺落,这并不足以引起大家的疑惑。
真正让人懵圈的,是乎尔巴微微停顿后,银针再次刺入的方向。
他居然刺入了对方的眼睛!
只是一个愣神间,银针已经左眼进、右眼出,弯折出一道诡秘的弧线。
这才是大家伙儿发出质疑声的原因!
“你这是……”
魏长老彻底懵逼,盯着乎尔巴问道。
乎尔巴闭嘴不答,努了努嘴,示意看向炼尸门子弟的脑袋。
在最后一针停顿后,从他的耳孔里、眼睛里、嘴巴里、鼻孔里……流淌出乌黑的血来,里面明显带着剧毒。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这些鲜血便恢复了正常的鲜红之色,再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与此同时,那名子弟呼吸平稳,不再咳嗽,看向乎尔巴的眼神里透着感激。
乎尔巴快速抽回银针,随口“阿巴”了
两声。
我翻译说:“天上飘来几个字儿,那就不叫事儿!还有啥手段?赶紧使出来!”
“我跟你们说,刚才太上师父可跟我说了,你们几个身上都有蛊毒残留,要是还想继续试探,结果耽误了时间,那可是你们自找的啊!”
那会儿我江湖阅历不够,以为见识过乎尔巴的手段后,他们肯定能就范。
我却没能仔细思索:前后两句话说的有些矛盾的。
好像既在盼望着对方继续出考题,又担心自己一方水平不够,会被对方难倒似的。
魏长老最是争强好胜,她哪儿能那么容易被我吓唬住?
我话一说完,她就耷拉着一张欠抽的脸,说道:“换人!”
第一名炼尸门子弟已经被押到了一边儿,另外换上一个新人。
估摸着,魏长老是担心可着一个人儿祸祸,对方容易扛不住。
没一会儿,一名下属按照魏长老的吩咐,再端过一只小碗来。
这一次,我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说不准是香还是臭,反正刚刚闻了两下,我就产生一种冲动:很想端起碗,一口把那里面的液体喝个溜干净。
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为啥只是闻着味道,就对人产生莫大的诱惑呢?
魏长老很快给出了答案。
这种东西叫做“蛇涎酒”。
原材料取自某一种毒蛇的毒涎,后来在里面又杂七杂八加了一些辅助材料。
这种毒液的特点是会融入筋肉,不
止是沿着血管流向心脏。
估摸着魏长老的心思是:你不是能逼出毒血么?那好,这回给你换个更狠的,让对方筋肉都能中毒。
你总不至于,把对方筋肉都逼出来吧!那样的话,你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呢。
不知道魏长老出于什么考虑,对“蛇涎酒”的描述,她都说在了明面上。
兴许,她就是列开架子,纯心等着看热闹?
“魏长老,我可再好心劝你一句!包括你在内,凡是昨晚上过山的人,身上都有蓝凌蛊毒的残留。你们要是再无缘无故的浪费时间,真容易出人命啊!”我装作好心提醒道。
我原本的计划是,让乎尔巴冒充狩猎一脉的前辈高人,给这些渡业谷内门子弟一顿忽悠,而后骗他们喝下我自制的毒药。
当然,我不会当场毒死他们,而是会通过阴司符,把毒素分散封存在他们身体的某几处。
一来我能让他们遭些活罪,心里对蓝凌门更加痛恨,便于将来爆发更大的冲突。
二来也能把他们的小命控制在我手里。
往后动手时,只要有身体上的接触,我就能迅速引发毒素,让他们当场毙命。
却不成想,计划从开始到现在,就处处受制,被魏老娘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着。
这老死太太是事儿妈啊咋滴?
她咋比姨妈还讨厌呢?
魏长老斜着眼睛瞪着我:“你给我消停的闭嘴!你复读机啊你?都说过一遍
的话,还用得着再次重复?”
“松慧,还愣着干嘛?动手!”
在介绍蛇涎酒的强大毒性时,那名炼尸门子弟就搁旁边听着。
所以松慧刚要动手时,他脸色煞白,露出惊恐之色,呜呜啊啊的挣扎着。
因为过于用力,他手腕上的绳索,都深陷进他的肉里,出现几道很明显的勒痕。
松慧哪管那些?
她惧怕的是魏长老,所以最听她的话,前脚对她吩咐出声,后脚她就闪身过来,以同样手法逼迫对方喝下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