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侯楠身前半米处为界限,小院里的半幅地面,都坍塌了下去。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巨坑,而是好几个六边形的深坑组合在一起。
乍一看,就如同蜜蜂堆砌的蜂巢。
在布置这些深坑时,明显是花了心思。
地面上的泥土,遮掩的很是严密,就连地面上残留的积水,都没法渗透进去。
谁能想得到,在公司大本营里,地底下面,居然会是空的呢?
“艾玛,不好!有陷阱!”
“拉我……拉我一把啊,兄得!哎,哎,你咣咣踹我脑瓜子干个啥?你大爷……”
“不对,不对……坑里有毒!呕——怎么这么臭?我是掉进化粪池了嘛?”
“哪儿去了?它跑哪里去了?为啥我感应不到?”
短短的瞬间,耿言领来的那些道门子弟,将近一半掉进了这些深坑里。
侥幸逃过这一劫的,要么是像钱礼、耿财等人那样,体术在稳秤巅峰境以上的修道者。
要么就是运气实在爆棚,两条腿各掉进一个深坑里,胯胯轴子无巧不巧的卡在土梁上,人倒是安全了,只是有些伤蛋。
落进坑里的道门子弟,刚开始是有些慌乱,却并不如何惧怕。
毕竟,这些深坑就算再深,也不过四五米而已,坑底又没有铁钩钢刺等陷阱。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掉进去的家伙,咋喊叫的那么疯狂呢?
一边暴怒嚷嚷的同时,他们还在自相残杀着。
就算没有趁手的武器,可同样拼命的抓向对方、咬向对
方。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就有五六名道门子弟受伤。
更是有一人,大脖子被咬开酒盅大小的窟窿,伤口附近的血沫筋肉都翻腾出来。
他古怪的叫唤一声,嫣红的鲜血,就会顺着伤口喷出来一杆。
另有一人,脸上被抓出十几道伤痕,鲜血滴滴答答、淌的满脸都是。
他干抻着两只枯瘦的手爪子,却不敢真去触摸自己的脸,只是一声接一声,沉闷的哀嚎着。
我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便是秋铭的应对之法!
至此,我才算明白,为啥前几天,秋铭会从我这里,把诗臣借走了。
秋铭是利用诗臣的土遁能力,快速的布置出这些深坑来。
同时,秋铭让诗臣留下了一些尸毒。
而后她再让柳二丫、杏儿或者其他懂得道行的子弟帮忙,以隐匿符箓遮住天眼的探查。
这样一来,就算开启了天眼,也难以探查到地底的动向了。
在道门子弟被尸毒侵入的瞬间,基本上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如果不是我及时反应过来,让诗臣控制延缓尸毒的爆发,恐怕坑里这些人,早就变成尸体了。
我猜想:现在发生的大致情况,应该早就落在秋铭的推演中。
看看那些道门子弟,自相残杀时的场景,和先前兄弟们内乱时,多像啊!
秋铭的老爹到底是谁?
他怎么能传授出如此神奇的占卜之术?怎忙着推演的这么精准呢?
“停,停……兄弟,请你高抬贵手,
饶了这些人的小命啊!”
耿言犹豫一下,似乎想扑到坑里救人,在看到耿财朝他缓慢而坚决的摇头过后,这才向我告饶说道。
在上门砸场时,耿言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而现在,他耷拉着苦瓜脸,一副认栽求饶的模样。
我十分的怀疑,到底哪一个耿言,才是最真实的呢?
此外我能猜得到,他领来的这些道门子弟,基本上算是他的主力。
这些天,耿言领着他们,又是拍背锤头,又是胸口碎大石的,操练的相当勤奋。
估摸着,耿言是指望着他们,能帮着完成某些任务。
现在,他们中了秋铭的圈套,随时都能死去,快要让耿言变成光杆司令了。
也难怪他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冷不丁的,我又回想起一个细节。
在耿言等人没有现身时,秋铭曾时不时的往院外看,脸上还挂着十分怜悯与不忍的表情。
她不止是在心疼公司里的弟兄,同时也是在同情耿言手下的那些炮灰啊!
“哼哼,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了你?”
秋铭哼哼唧唧的说道,眼睛却是转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向耿言问道:“你想怎么说?”
虽然我的兄弟损伤惨重,可耿言这一伙儿也没得好。
他们体内被诗臣的尸毒侵入,短期内,就相当于把小命拴在我裤腰沿子上了,我想给谁守灵都成。
现在,我想看看耿言的态度。
我得为兄弟们后面的日子着想。
“这一次,咱们就算扯平,往后我
带领的三尸门子弟,不会骚扰指头帮任何一个普通活人。”
“天地可鉴,我耿言如敢违背,下场如同此刀!”
耿言也是干脆,简单两句话过后,手指在长刀上轻轻一掰,“嘎嘣”一声,刀身从中断裂,表明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