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刚入守灵门时,我提出个低级问题,结果杏儿也是拿这般眼神瞅我。
眨眼间,一年时间过去,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张得水儿了。
不等付岩有任何反应,我脚下一勾一弹,使出一股弧意圆润、却又霸道无匹的劲道。
咔嚓——
连续几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付岩连人带着凳子,直接被我踢到了窗台上。
他脸上挂着哭丧的表情,再加上围在他脑袋四周的窗框子……咋看咋像挂在灵堂里的照片儿!
“老大……哎,哎……千万别动手!小弟服,小弟全服!”
付岩不敢立马起身,就那么弱弱的探出两只巴掌,朝我服软说道。
我冷哼一声,说道:“让你说什么,你就痛快的说!掖着藏着的,你真以为我耐心很好是不?”
我突然表现的这么暴力,一来是对他确实小有不满,二来也是有意立威,让他印象深刻。
我已经亲口承诺,待他解答过疑惑后,我就放他走。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重返炼尸门,和他的师兄师弟们待了一起。
到那时,我想借付岩之口,说出指头帮的仗义与狠辣。
让他们别以为自个儿是道门子弟,就不把指头帮放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付岩后来的选择有些奇葩
,倒是让我这片苦心,付诸东流了。
“是是是……我痛快地说!老大,我是觉得你有点儿傻!既然灵堂附近出现了尸油,那就说明附近有尸皇呗!”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咋就想不明白呢?”
我翻了翻眼根子,被付岩气的直仰壳。
这货倒是没掖着藏着,把他想说的心里话,都跟我说出来了。
这臭小子……他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吧?
总是欺负面兜,那可没啥意思。
我把付岩从窗台上薅下来,问道:“尸皇?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赶紧解释一下!”
付岩一边扒拉着脑袋上的玻璃碴,一边回答道:
“这尸皇……自然就是死尸中的皇者啊!我敢百分之百确定,这灵堂附近,曾经出现过一个尸皇。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它绝对不敢出现,兴许到了晚上,我就能找到它的行踪。”
我心里冷不丁想到一种可能来。
只是……这可能太小了吧!
我抱着试探的心理,说道:“你跟我来一趟,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在付岩疑惑的眼神中,三两分钟后,我就领着他来到那个藏着女尸的房间。
我现在都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具女尸留存下来。
兴许是她尸身相对
完整,我没忍心破坏?
又或者,我一时半会儿间,没有琢磨出处置她的好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间偏僻的屋子,成了她临时的太平间,我又特意遮掩好里面的窗帘,在门外锁好铁锁,以免帮中兄弟误闯了进去。
让我这么一布置,瞅着和耿财原来那老巢,倒是有几分相像了。
随着一步步临近,我观察到,付岩脸上的神色,也在起起伏伏的变化着。
他像是有些紧张,走路时走走停停,目光却始终落在遮掩的窗帘上。
他眼神里闪过种种疑惑,似乎遇到了不明白的难题。
等我打开门锁,领着付岩进去时,他顿时如同被点穴的鹌鹑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这……这真的尸皇?我的天儿妈耶!现在居然还这么脆弱?不会是有人,想把她变成尸奴吧?”
我愣了愣。
付岩一会儿说个尸皇,一会儿说个尸奴……奶奶个腿儿,你给我上课呢是不?
短暂的震惊麻木过后,付岩终于回过神来。
不等我催促,他开始围绕着女尸慢悠悠转了起来。
“啧啧……难怪在外面时,我没感应到完整的尸皇气息,原来是有绝音符箓和隐匿符箓。真没想到,指头帮里,居然还有刻画符箓的高手啊!
”
“咦?不对,这尸皇近期刚经历一次向死而后生!她的阴煞气息几近枯竭时,却被一缕道法挽救回来。”
“咦?外强中干时,无巧不巧的,又得到同品相邪尸的滋养?这机缘……究竟是人为的还是天成的?”
“咦?……”
我看付岩在那儿嘚啵个没完没了,赶紧把他打断。
他不停的在那儿咦咦咦的,来大姨娘了咋滴?
“赶紧说,这是咋回事儿!”我说道。
“简单来说,这是一具新晋的尸皇。如果她不是出自你的手笔,那我十分的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阴谋。因为……她遭遇的机缘,实在是太巧了啊!”付岩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的纳闷。
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她没灵性、没思想的,这里面还能蕴藏什么阴谋呢?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尸皇,在那之前,她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一念之间,我都差点儿想把她挖坑埋了。
付岩紧皱着眉头,手指在半空中比比划划,像是在推演着什么。
而后俯下身来,轻轻在女尸上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