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发寒。
耿言这么做,是铁了心想杀我了。
他当着杏儿的面,说只是想把我抓住,方便查探师父的死因。
现在一看,那全是特么扯淡!
要不是遇到乎尔巴这医道圣手,我恐怕早就下去跟殷火喝茶了。
“我明白了,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必须把主脉割开,让那些躁乱如刀的气息释放出来。”
“我心脏这里,是不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于是你要特意开出一扇小门呢?”我问道。
我以为我的推断,相当能站得住脚。
可等乎尔巴回答完,我差点儿没惊掉下巴颏儿。
“这个……倒不是我做的,而是……她!”乎尔巴指了指我身边的小黑妞。
我跑出回廊通道时,她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
我和乎尔巴聊天时,她便坐在我大腿上,一上一下的晃动着她那袖珍小腿儿。
她两手紧紧攥着那暗黄色的珠子,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望望乎尔巴,满脸的清纯可爱。
不过偶尔眼神一眨,就能露出极强的暴虐气息,狠戾而又阴森,实在不像是小娘们家应有的眼神。
“她?她能在我心脏这里,硬生生抠出个小窟窿?”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小黑妞说道。
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小家伙。
当异种气息在我主脉里狂虐时,
小黑妞就跟打了激素似的,嗷嗷兴奋。
乎尔巴发现她时,她正如长鲸吸水一般,疯狂吸食着异种气息。
在很短的时间里,小黑妞暴虐之势猛涨。
乎尔巴都来不及阻止,她便指锋如刀,轻轻在我心窝口划了几下,立马就划拉出一扇小门来。
再后来,小黑妞的表现就在我意料之中了。
她虽然在外面溜溜达达,可不会离我太远,因为她和佛座莲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嘬了嘬牙花子,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这小黑妞到底想咋滴?在里面住憋屈了,于是想出来散散心?
可为什么我心脏异常后,却没有出现什么损伤呢?
我对小黑妞一向好奇。
一来是好奇她的来历。
她就是缩小版的李倩倩,两人的相貌、身段,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里面究竟有啥说道?
二来是好奇她对我的影响。
以前我觉得,只要小黑妞睁开眼睛,我就能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获得李倩倩更多隐秘。
现在来看,好像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她仿佛懂得如何隐藏信息。
奶奶个腿儿的——
她吃我的、住我的,然后还跟我玩心眼儿?
天底下,哪儿有这门子的道理?
这会儿我还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向乎尔巴询问,自然不会把更
多精力放在她身上。
更何况,以后我俩指不定得相处多长时间。
真想问话,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我问道:“为啥过去这些天里,我总犯困呢?就算你在我身上切了刀,可也不应该这么虚弱吧!”
我的体术已经达到左舵初期,就算开膛破肚、给我动一次超大型的手术,我都不至于虚弱成这样的。
这家伙,瞅瞅过去那些天,我过的浑浑噩噩的。
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为睡觉而酝酿着。
“那是因为,你服用过巨蛇的内丹啊!”乎尔巴说道。
他说的巨蛇,是指敖芯那老死太太。
守灵的最后一刻,我和敖芯基本算是两败俱伤。
我是通过黑漩涡坠入阴冥之地,不过她也没得好儿,被猎言狩语夺走了“精丹”,又被这些喇嘛赶个正着,从蛇身里挖出内丹来。
精丹,是长虫精的幼鳞所化,凝聚着它一辈子修炼的阴煞精华。
内丹,则是长虫精的肉身精华,相当于道门子弟在丹田主窍,修炼出法外道身来。
敖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我干一仗,结果它身上的好东西,全被我得来了。
而且它对我痛下毒手,都被喇嘛们看在眼里。
油尽灯枯之下,还能跑了它卖老豆腐的?
乎尔巴领着那些喇嘛,弄死敖芯、夺走内丹后,
扒掉蛇皮,还炖了好大一锅蛇肉呢。
喇叭们接连吃了好几天,才把巨蛇完全消化掉。
据说他们都吃出心理阴影了。
我咔了咔眼睛,在心里鸟悄的给喇嘛们点了个赞。
那老死太太长的那叫一个砢碜(难看),半夜出来都容易吓哭鬼。
就它这样的,喇嘛们也能下得去嘴?
这要是换成我,别说吃蛇肉了,我都能给它吐一锅出来!
我估摸着,八成是巨蛇的蛇身里蕴含不少道行,喇嘛们不忍浪费,这才捏着鼻子,硬往嘴里塞!
此外,乎尔巴等人说话办事儿都挺文明的,应该不会在村子里胡吃海喝、吓到那些村民。
不过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儿,我就不放在心里了。
“对了,刚才你好像说他是……年轻人?我跟你说,这回你可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