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剔骨刀,不过在造型方面,和普通的剔骨刀又有很大差别。
刀身的前半部,向下凸出一个明显的“刀肚”。
后半部则向内凹陷,使刀身显得渐渐细长。
在临近刀柄的位置,则突兀的弯曲出一个断崖式的弧度,尖锐的凸起既能防止手掌前滑,也能当做武器,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敌方。
这和李倩倩的那柄剔骨刀,简直一模一样啊!
唯一的区别,就是刀柄的材质。
李倩倩的剔骨刀刀柄,是纯钢打造,上面有一圈圈的纹路用以防滑。
而眼前的杀戮刀,刀柄则非金非木、非玉非石,入手温软细腻。
轻轻挥舞两下,这杀戮刀自然与身体融合,就好像它是我手臂的一部分延长。
“二弟,怎么样?感受到它的神奇之处了吧!此刀在手,天下我有。”
“要是和恶蛟搏杀时,你能拿出这杀戮刀,肯定能在它身上捅出几十上百个血窟窿。可惜呀……哎!”殷火轻叹一声说道。
我说往后再找机会罢了,也不用这么遗憾。另外,那损货也没得好啊,我那一顿乱拳,估计能给它砸出个左眼泡来!
殷火脸色有些不以为然,说道:“这一次能让我发现恶蛟,是因为它偷偷躲在这十万大山中,查探骊珠映射的状况,结果动静太大,让我寻觅而
来。”
“等下一次它长了记性,悄无声息的幻化人形,而后杀人、吞魂,咱们怎么可能发觉?”
这世间无时无刻不在死人,而阴魂出现意外也是时有发生。
所以,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以吸引到殷火的注意,自然没法追到恶蛟的行踪了。
我暗想:一来那恶蛟的脑袋,未必真会这么灵光,说不准它就喜欢闹腾出大动静呢?二来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儿。
就算恶蛟相当的小心谨慎,那就没别的方法对付它了?
我才不信这个邪呢。
我之前和殷火说过,借着重回阳间的机会,去探望一下亲人。
不管在阳间或是阴间穿梭,几乎都可以瞬间即至;只有经过阴阳交错的不规则地带,才会出现那种忽快忽慢的情况。
殷火倒是答应的很爽快,不过我探亲的时间有限,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因为在阳间,时间流速极快,我可是耽搁不起的。
我头脑中想象着横道河子的模样,将意念落在阴司符里。
嗖——
瞬间,我的身形就动了起来。
眼睛一闭、一睁,我果然回到了老家。
院子里,我爹娘正在商量着我弟的事儿。
这小家伙可不让人省心了,每天调皮捣蛋的,心思也没放在学习上。
今儿个拿小铁锹顶人家门板子,明儿个拿剪
刀给人家盆花剃头的,跟我小时候的淘气风格十分的相像。
就在昨天,不知道杜山炮他家咋惹到我弟了,他居然用捡来的破棉被,塞住了人家烟筒。
那家伙,给杜山炮他爹,都熏成黑山老妖了。
杜山炮他二姐,平时挺白净的小脸蛋,被熏的魂儿划的,东一块黑、西一块白的。
就她这小模样,要是进了县城,在后脖颈子上插一根草标,她都能把自个儿卖了。
我心里偷着乐,心说这小家伙这么顽皮,肯定少不了一顿胖揍。
同时我又有些伤感,离家这么长时间,我弟弟变化都这么大了。
哎——
啥时候能正儿八经的回趟家,跟我爹溜着小酒、好好唠一唠呢?
我在他们身边待了好一会儿,这才打算接着去西山腰。
我现在的形态相当的神奇,虽然有肉身,但看起来却像一团空气似的。
用殷火的话来解释,就是阴冥卷起了一道折叠缝隙,能让我藏身其中,所以我能看得到别人,人家却看不见我。
不经意间一瞥,我忽然发现,自家屋子里居然出现了异样。
在正屋、小屋两个地方,多出灰蒙蒙的雾气来,让我没法看清里面的状况。
这和敖芯那老死太太的阴煞黑雾作用类似,不过自家里的这两团雾气,却是带着正大光明的道行气息。
很明显,这是某种结界禁忌,而且是由道门子弟布置出来的。
我很是纳闷:心说莫非是柳二丫特意在照顾着我们家,于是布置出这些防护?
可若是这样,那应该以周围的栅栏为界限,把整个院子都保护在其中啊!
我倒是有心想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不过爹娘都平平安安的,家里不可能有异常,而且时间紧迫,我还要去西山腰,以及去看看道爷他们呢。
……
西山腰那一趟是白去了。
以师父的小院儿为中心,周围方圆一里半径内,都笼罩在结界的遮掩中。
不仅看不到里面的景象,甚至连他们的说话声我都听不到,防护的极其严密。
我暗叹一口气,看来想要验证“走神”时的所见所闻,只有等真正回到阳间后,亲自跑一趟西山腰才成。
二道甸子的临时住所里。
道爷还像以往那样,盘腿儿坐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