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景象有些凄凉。
烛火映衬下,凹凸不平的土墙壁,便衬出一道道昏暗模糊的图案,如同一张张怪兽的脸,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那混有尘土的潮湿味道钻进鼻子,让人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
阵阵山风吹来,便在山洞中鼓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野兽在低嚎,又像是野鬼在哭泣。
这哪儿像新婚洞房啊,瞅着跟墓穴葬场,倒是差不多。
别说富贵人家了,就算贫苦人家的子女,大婚之日,也不至于如此简陋寒酸吧!
然而幡然醒悟的慕容冬雪,却是毫不在意。
他伸出左手、要去掀开红盖头,右手一翻,却是多出两根锋锐的竹签来。
一瞬间,他狠狠将竹签刺了下去,两眼一阵剧痛,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他竟是自瞎了双眼!
而此时,红盖头掀开,露出密宗菩萨那张不复容颜的老脸!
密宗菩萨无悲无喜,只是叹了一声:“这又是何苦呢?”
……
“师父,慕容冬雪整这一出干个啥?莫非——他是不愿见到密宗菩萨那张老脸?”我插话问道。
师父瞪了我一眼,说道:“想多了吧你?刚才我都说了,慕容冬雪已经浪子回头,他怎么可能有这份龌龊心思?”
“他是心伤国破家亡、物是人非,又觉着愧对城中百姓以及密
宗菩萨,所以自毁双目,算作是自我惩罚了。”
我撇了撇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闹心吧啦的,又有个啥用?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他这做法,有点儿像冬天山上的野鸡。
每次被人撵得走投无路,它就一头扎进雪堆里。
它倒是眼不见为净了,可那么还露外面呢!
这做法,纯属自个儿骗自个儿。
密宗菩萨虽然失去了道行,手段仍在,她帮着慕容冬雪简单处理一下,止住伤势。
再之后,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我嘬(zuo)了嘬牙花子,心说这老娘们儿够执着啊!
新郎都伤成那样了,她还一门心思、琢磨洞房呢,真是长了颗大心脏。
一夜过后,密宗菩萨三千柔丝由白转黑,容貌身段更胜往昔。
不仅如此,密宗菩萨进境势如破竹,直接踏入“笑悟”巅峰。
困扰十六年的晋级瓶颈,竟然就这样破除了。
此后,密宗菩萨以纱覆面,容颜不肯示人。
夫妻二人联袂江湖,除恶人、平恶事,却又是另一番传说了。
“至此,密宗菩萨的事儿,算是说完了,得水儿,说说看,你对域外密宗有什么感触?”师父问道。
我挠了挠脸皮,说道:“嗯,还是道爷说的对,域外密宗子弟,就喜欢琢
磨男女的事儿,都是活在……嗯,活在裆下。”
我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想想看,密宗菩萨肯苦等慕容冬雪十六年,其实质,不就是为了洞穴那一夜嘛?
双修悟道、一步登天!
域外密宗子弟的修行日子,果然是逍遥自在,难怪道爷会那么向往呢。
回头我跟白小跳说说这事儿,估计他肯定想拜入域外密宗。
杏儿眨了眨眼睛,没太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师父却是湖。
我话一说完,他就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给我拍的直缩脖子。
“胡说八道!什么活在裆下?那不过是他们另类的修道方式而已,切不可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看扁了。”
“等空闲的时候,你仔细琢磨琢磨。等想明白了,你再来和我说!”
兴许是我的回答,让师父很不满意,他挥了挥手,直接把我俩撵出了屋。
“小师弟,你把故事的前半截儿跟我说说?前面我没听到呀!”杏儿来了好奇心,缠着我说道。
我说:“其实啊,就是个资质极高的大龄剩女,她一门心思、想老牛吃嫩草……”
等我把故事的前半段补完,杏儿就咯咯直乐。
“咯咯咯——难怪师父说你胡说八道呢,你净爱说瞎话呀!”
“那密宗菩萨乃是道中高人,她寻觅双修伴侣,绝
不会有世俗眼光的,年龄、身份、相貌啥的,都不会入她的法眼呢。”杏儿说道。
我不再跟杏儿继续这一话题,着急忙慌的进到了西厢房。
刚才跟着师父进屋时,我就看见道爷在乱擦红花油,我是想给他提个醒儿,免得他太过浪费。
结果刚一进屋,就看见道爷斜躺在床铺上,脚下扔着两个小空瓶。
“哎呀道爷,我紧赶慢赶的、到底是没拦住啊。”
“你这败家老头儿,咋那么能祸祸人呢?一次性就用光两瓶红花油?”我痛心疾首的说道。
红花油可是个好东西,对风湿骨痛、跌打扭伤啥的,效果可好了。
这玩意儿不仅是价格贵,关键是一般人家买不到。
仅存的这两瓶,还是二师哥上次给人守灵后,主家为表感谢,特意赠送的呢,没想到,被道爷用了个光叽溜!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