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领略到了钱礼的厉害。
嘶嘶哈哈、倒吸着凉气,胃里一阵接一阵的抽搐。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那一脚踹散,可劲儿挣扎了几下,愣是没能从地面上爬起来。
“小师弟——”
不远处,响起杏儿满含担忧的声响。
我想回应一声,可刚张开嘴,就“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红液体。
我两手哆哆嗦嗦、努力撑在地面上,抬起头,看到钱礼迈开沉重而平稳的步子,几下便走到我的面前。
不过他没有搭理我,而是抓在棺木旁的八锔子上。
咯吱、咯吱——
耳边响起缓慢、酸掉牙的摩擦声。
片刻后,钱礼仅凭空手之力,便将八锔子启了出来。
楚老师和玲玲,始终远远的躲着,似乎在钱礼身上,藏着什么东西,让她们极为惧怕!
我的心,比今晚的夜风还要凉。
我不知道钱礼到底要做啥,我只知道,等他忙活完这些,他就要对我们下死手了。
对于钱礼这样的道门中人,弄死我,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会儿,我已经不报啥幻想了,甚至不去琢磨,钱礼会不会遭到报应。
我的心思,都集中在我的家人身上。
我想,在我死后,俺爹娘肯定会很伤心吧!
以我爹那老实巴交的性子,肯定不会出去跟人诉苦。
他会一个人躲在小屋里,鸟悄的抽着闷烟,喝几口闷酒。
我娘肯定好长一段
时间,都不会缓过神来。
说不准在惦念我时,她会怔怔发呆,不小心,让手里的针线活儿刺了手。
还有我弟张得行和我妹张得娟儿啊!
这两个小家伙,在知道我死去的消息后,又会有个啥反应涅?
……
“嘿!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就凭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想阻止我?”
“现在,我便炼化这尸身与阴魂,化作阴煞滋养;等弄死你这小杂碎之后,我便将那丫头掳走!”
“多出一人在我手里,任你那老鬼手段通天,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瞅着?”钱礼话中带话的说道。
哎呀卧槽——
这大贱种,当时说话那会儿,语气可嚣张了。
那口气,都能大到天上去。
说过这些,钱礼两手搭在棺木凸起的外延下,“嘿”了一声,眼看就要用力、把那棺材盖掀翻开来。
便在这时,异象陡生!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那棺材盖居然居中而裂,木屑四下纷飞。
与此同时,一双枯瘦大手,从棺木里探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劈落在了钱礼的前心口上。
这下发生的可太突然了!
谁能想得到,棺木中居然会躺着一个活人!
而且是被三根“八锔子”,一直死死箍在棺木里。
钱礼当然也不会料到,因为直到他被劈飞的瞬间,他的眼睛里,都蕴含着那种茫然疑惑的眼神。
我瞅他那姿态,傻狍子啥样、
他啥样!
棺木中人一击过后,得理不饶人,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腾跃而出。
在半空中追上钱礼,又是接连两下重掌。
钱礼大口喷出的鲜血,有些都滴落在了我脑袋上,如同下了几滴春雨!
这下翻转,犹如兔起鹘落,发生的真快。
我盯着三米开外,半坐在地上,时不时咳血的钱礼,就如同在做梦一样。
而等我看清身前那个枯瘦身形时,我又觉得:我好像梦魇了!
那松松垮垮的长衣长褂,脸上能夹折蚊子腿儿的深深皱纹,还有那哭丧低垂的八字眉……
那可不就是俺师父吗?
他……他怎么会躲在棺木里?
他不是说过,等子时过后,他才会现身?
心里闪过几个疑问后,我又快速被狂喜所充斥。
我抽了抽鼻子,突然就觉着,能活着真好。
难怪老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呢。
这话啊,说的可真在理儿!
师父转过身,朝着楚老师鞠了一躬,说道:“失敬失敬!”
楚老师微微一笑,回道:“无妨无妨!”
瞅着楚老师云淡风轻的模样,哪儿还有半分惧怕惶恐的情绪?
就连抓着楚老师胳膊的玲玲,都朝我吐了吐舌头,脸上挂着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我是被他们整的晕头转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是在唱哪一出。
师父打过招呼后,便蹲在我旁边,一只手紧贴在我的膻中穴上。
瞬间,像是
受到了某种牵引,我体内腾地一下、蹿腾起一股热流来。
那热流约莫有拇指粗细,沿着我的主脉,依次从丹田、、神门等主窍流淌。
等重新返回丹田,形成完整一道周天循环时,我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好特么舒服的。
反复引导过三次周天循环后,师父又走到杏儿那里,估摸着在用同样的方法,帮着她疗伤。
这一过程中,钱礼就跟个木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