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
我师父踢的这一下,就跟练过似的,踢的老准成了,正中我屁沟。
那家伙给我疼的,就觉得尾巴根儿,好像都让他给踢裂了。
我一边揉着后面,一边赶紧开门出了屋。
直到走回了西厢房,我心里的气儿还没消呢。
我就觉得,师父挺暴力的,他挺大的老头儿,哪儿来那么暴的脾气?
昨天就是一顿铁尺拍,今儿个又来了顿二踢脚!
等明儿个,师父他还能有啥节目?能不能再给我擂一顿八卦掌啥的?
照这么整下去,就我这家雀似的小体格儿,早晚得被他祸祸散架子。
西厢房进门左手边,有个小小的厨房,正中间摆着个小桌子,上面早就备好饭菜。
我听二师哥说过,这些饭菜,都是师父亲手准备的。
这些年,他的几个徒弟陆续成手,师父也就隐居幕后、很少亲自出马了。
平常他就待在山上,给徒弟们做做饭、理理钱啥的,愣是把一个守灵大拿,变成了个厨子加小会计,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尾巴根儿那儿,还在火辣辣的疼,吃过饭后,我就赶紧趴在床铺上。
在心里狠狠腹诽了师父好一会儿,又开始琢磨着,为啥师父和杏儿两个,都不愿意教我宁心静神术?
慢慢的困意袭来,我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好舒服,我连梦都没做一个。
忽然间,就觉得肩膀头那儿噼噼啪啪、好像有人在拍打我。
睁开“水了巴嚓”的眼睛,揉了揉,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二师哥回来了。
看了看时间,我也就睡了两个来小时。
我心里有些奇怪,心说我觉性可大了,昨儿个我爹差点儿没掐死我,那才把我从睡梦中弄醒。
耿言这是用了啥手法,咋随便拍打两下,就把我给弄醒了呢?
还没等我发问,耿言倒是先开口了。
“小师弟,你是心急想学宁心静神术吧?师父和师妹已经跟我说过了。”
“来,你赶紧清醒清醒,我现在就教你!等你学会后,保准你往后一天比一天精神!”
耿言憨厚的笑了笑,而后用他那两只粗糙的大巴掌,帮我擦了擦眼睛上的吃模糊(眼屎)。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晃了晃脑袋,而后激灵一下就坐了起来。
“耿言,还是你对我好啊!我先去洗把脸,等我精神儿的,你再来教我!”
我下了地,跑厨房洗了一把脸,再回来时,脑子已经清醒很多了。
我盯着这个黑脸憨厚的二师哥,越瞅就越觉的顺眼。
别看我跟耿言是同班同学,实际上,他要比我大三岁,这是我们全班都知道的事儿。
听说他上小学那会儿,得过一场大病,接连休学三年。
等病好后,耿言脑子就拎不清,糊里糊涂的;学习成
绩也一直很稳定,总排班级倒第一。
初三那年,有一回月考时,耿言跑省城看病去了,缺考。
等成绩下来,我让我爹又是一顿男子单打。
我心里那个委屈,心说耿言缺考了,我自然就排倒第一了呗,那有啥稀奇的?
都怪我爹,每次看成绩都图省事儿,从后往前看,一发现我“名次靠前”了,他就削我。
耿言这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学习不咋样,可在守灵方面,悟性却相当的厉害。
我听小师姐每次提起他,都是佩服的不行。
……
现在想起这些当年破事儿,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又瞅着耿言格外的亲,就像自家人儿似的。
在我想这些有的没的时,耿言已经拿过一个小木盒来。
盒底平整铺着一张竹片,上面精致的排放着六个小凹孔,每一个凹孔里,都摆放一枚不同长短的银针。
耿言解释说,这些银针最短半寸、最长三寸,以半寸的长度依次递增。
等会儿我记住宁心静神术的口诀后,他就要帮我“银针渡体、破穴开窍”。
我瞅着这些晶晶亮的银针,心里就有些发毛。
“耿言,你没开玩笑吧,用这些玩意儿往我身体里扎?那不得给我浑身,扎的大窟窿、小眼子的?”我问道。
耿言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让我相当嫉妒的白牙,“小师弟,你乱想什么呢?这些不过是
刺入六处穴窍而已,又不是在你身上挨排挨排的扎下去!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行了,抓紧时间先记总诀吧!”
“有道是:心神散溢出八方,似梦似醒守中堂;浅吸深呼三万穴,乾坤自守古离央……”
在四句总诀过后,还有另外六句口诀,当气息运转到相应穴窍时,要在心中跟着默念。
等我把十句口诀牢记于心后,耿言转身拉好窗帘,又点开了房灯。
我愣了愣,问道:“你要干啥?大白天的,你挡窗帘干啥玩意儿?”
“问那么多干啥?赶紧脱衣服!”耿言说道。
啥?
脱衣服?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的往床铺边儿靠了靠,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