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苏苏孕吐厉害,老夫人也跟着着急,给姚苏苏挑选照料妈妈的事,就不由加紧了。
但是毕竟是照顾孕妇,这孩子又十分珍贵,就算着急,也是要细细选择,小心为上。
所以直到今日,才寻到一个妥帖人。
许泽琨听了心里尤其高兴,母亲找的人自然是可靠,不知道会不会有法子来缓解苏苏的孕吐?
“快带进来。”
朱妈妈跟着玉屏进来以后,便屈身福了个礼:“给大爷,姨娘请安。”
“起”,待听到一句温润男声,她这才起身,眼睛微微一扫,只见一貌美妇人斜着身子歪在床上,一手捧着自己隆起的孕肚,一双大眼睛含着好奇,正打量着她。
她生的极美,雪肤花容,五官精致,完全没有有孕妇人的臃肿,反而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婉,更是楚楚动人。
旁边挨着她坐的,显然就是这府中的世子爷了,他揽着姚姨娘的肩膀,两人十分亲密。
朱妈妈心里暗忖,看来这位姚姨娘很有体面,应是十分受宠的。
果然,世子爷率先发话:“你叫什么名?之前可伺候过孕妇?”
朱妈妈敛住心神,赶紧将自己的背景一一说来。
听她说之前是宫里的医女,还伺候过娘娘,许泽琨就多了几分满意。
姚苏苏心里更是吃惊,看这位朱妈妈不过四十,其貌不扬,倒是皮肤极白,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是宫里出来的。
她柔柔一笑,抬起小脸看着许泽琨,道:“老夫人费心了,苏苏要去寿安堂谢恩才是。”
许泽琨大手抚了抚她的孕肚,道:“你好好养胎,至于谢,我会带到的。”
这时,玉屏端来一盏燕窝,姚苏苏刚刚吐了一场,腹中没有东西,许泽琨怕她伤胃,才吩咐厨房炖一盅燕窝过来。
可是姚苏苏却丝毫没有胃口,见了蹙起细眉,软软道:“爷,苏苏不想喝…”
许泽琨有些无奈,想劝她为着自己的身子,多少喝一点。
但是姚苏苏实在喝不下,捂住嘴巴又要呕出来了。
这下子许泽琨可不敢劝了:“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他的手一下一下给姚苏苏胡噜着胸口,玉屏也拿来铜盆接着。
朱妈妈看这一副人仰马翻的样子,便知道这位贵人是正被孕吐折磨。
她心思一动,问道:“姨娘可是孕吐吃不下东西?”
许泽琨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朱妈妈,道:“正是,妈妈可有法子?”
朱妈妈是个有本事的,经验自然也是十分丰富。
闻言双手放在前面,微微屈身道:“老身在宫里时,一些娘娘身子娇弱,孕吐严重,可用银针刺专门的穴位,会大有缓解,只是每个人的身子状况不一样,不知姨娘是否适用这个法子。”
她虽说的留了三分余地,倒是许泽琨心里知道,若没有十分把握,只怕也不会贸然开这个口。
姚苏苏此刻已经止了吐,软软的靠在许泽琨怀里,许泽琨看着心揪成一团,恨不得自己代她痛苦才是。
他揽着姚苏苏的肩膀,低头问:“不若让朱妈妈试试?”
毕竟曾是宫里的医女,想必是有本事的。
姚苏苏握住许泽琨的另一只手,虚弱一笑:“好。”
朱妈妈遂拿出自己的针灸包,那一排排银针泛着微光,倒是看着十分唬人。
下针的时候,许泽琨遮住姚苏苏的眼睛,其实银针很细,朱妈妈扎的穴位也很准,但是姚苏苏还是表现的十分难受,让许泽琨看着更加心疼。
针灸过后,倒是能吃下一些东西,但是碰到不对劲的食物,仍会吐。
许泽琨也知道没有完全缓解的灵丹妙药,像朱妈妈这样有本事让姚苏苏舒服一些,已是极好了。
吴氏虽不会亲自来看姚苏苏,但是吩咐府医每隔一日便要来映雪阁请脉。
姚苏苏腹中胎儿很是健康,吴氏每次听了心里也高兴,流水的赏赐往映雪阁送。
弹指一挥间,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已到年底。
侯府十分热闹,处处挂着红灯笼和桃符,无论是主子,还是奴仆,眼角眉梢也是喜气盈盈。
姚苏苏贴心,拨了银子给映雪阁的下人都做了新衣,玉屏、玉盏都年轻,穿的鲜亮,衬得人也跟花骨朵一般。
就算是朱妈妈,看着也年轻几岁呢。
她身子重了,自然不敢去外面冰天雪地,大多时间都在屋里。
东临窗的榻上,姚苏苏靠着胭脂穿花软锦腰枕,身上拢着一团红锦团丝薄被,正和朱妈妈,玉屏一起剪窗花。
姚苏苏手十分巧,人又聪颖,虽然一开始是不会的,但是朱妈妈稍一点拨,现在已经剪的很好了。
巧手翻飞,四季富贵,喜鹊登枝,年年有余的图案俱都手到擒来。
朱妈妈也不吝惜夸奖,凑过去看了看,道:“姨娘聪明手巧,剪的很好呢。”
姚苏苏有些羞赧,脸颊染上绯红的红晕,愈发娇美可人。
这时玉盏笑眯眯的揭帘进来,道:“姨娘,膳房打发人来问中午吃什么呢?”
姚苏苏想了想,倒是有些想吃鱼虾这些鲜物,遂道:“做一道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