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文帝十分宠信许泽琨,但这也是许泽琨靠着出生入死的魄力和能力换取的,他并不敢骄矜,立即拱手一拜:“能得皇上的赏识,是臣修来的福气,臣不敢居功。”
庆文帝兴致正高,见许泽琨仍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道:“为何不敢居功?你此次差事办的好,朕要大大的赏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许泽琨蓦然心神一动:“陛下,微臣的妾室刚刚有孕,臣膝下空虚多年,好不容易得了这好消息,若是陛下肯给臣添福,那真是臣的荣耀了。”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方嫣然是贵妃的妹妹,庆文帝自然也知道一些他家里的事,想他这么大岁数,别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膝下还空虚的厉害,不由有些同情,大手一挥,御赐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安胎保胎的良药,还有寓意吉祥的长命锁,就连姚苏苏,都连带着赏了不少布料首饰。
许泽琨心满意足的离了宫,御赐的东西,不仅是图个吉祥,还有就是让人不敢看轻苏苏,等苏苏生了孩子,他就要请旨为她升为贵妾,现在在皇上这铺垫一下,未来就好办了。
其他有知内情的人,本以为许泽琨办了这样一件漂亮的差事,会为自己求一个晋升,没想到只是不痛不痒的要了很多赏赐,还是给家中孩子的?
这…实在让人不解。
许泽琨并不理会,功高震主,他要成为的,是庆文帝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沽名钓誉,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庆文帝的忌惮的人。
侯府
许泽琨从宫里回来,圣上的赏赐也让莲心,半夏盘点了一番,孩子还未出生,长命锁等用不到,先收进库房。
至于赏赐给姚苏苏的东西,他打算明天再送到映雪阁。
莲心和半夏盘点了半天,这御赐之物果然精巧无双,看着让人咋舌。
已经过了辰时,莲心上前道:“世子爷,东西都盘点好了,您可要沐浴就寝?”
她本来以为这么晚了,许泽琨定是在临风居休息了,谁知许泽琨却道:“拿着给姚姨娘的东西,去映雪阁。”
映雪阁的廊下垂挂着灯笼,姚苏苏得了许泽琨要来的消息,便一直在廊下等着,玉屏和玉盏劝了半天也没劝住。
许泽琨老远地便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不由快走几步,近看果然是姚苏苏,当即皱了眉:“天这么冷?怎的在外面等?”
姚苏苏裹着雪白的斗篷,但仍能看出纤细窈窕的身子,巴掌大的脸蛋在灯光下莹润生辉,此时绽开一抹笑意,迎了上去:“爷。”
许泽琨顺势搂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手,果然有些凉,不由又轻斥一句:“看这手凉的,你还怀着身子,要注意才是。”
两人进了屋,姚苏苏肉眼可见的欢喜,让玉屏去泡大爷爱喝的茶。
许泽琨见她高兴成这样,心里自然熨帖,搂着她的身子,道:“不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此时莲心和半夏将手中的东西拿近,姚苏苏一看,见是印着时新花样的贡缎,还有一整套碧玉如水的翡翠钗环。
“真好看。”姚苏苏偎在许泽琨的怀里,赞叹道,她的眼睛里是欢喜,是欣赏,却没有贪婪。
许泽琨一笑,低头道:“这是皇上赏赐的。”
“皇上?”姚苏苏吃了一惊。
许泽琨摒退了下人,才细细和姚苏苏说了一遍:“另还有一些给孩子的东西,等有空再拿与你看。”
姚苏苏实在没想到,许泽琨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去吴州,最后要的赏赐竟是为了她和孩子。
御赐之物,是多大的体面。
啜泣声渐起,许泽琨吃了一惊,抬起姚苏苏的下巴,便看那香娇玉嫩的脸上两行泪痕,不由笑道:“哭什么?”
姚苏苏搂紧许泽琨的腰,将整个身子埋进他的怀里:“爷对我太好了。”
许泽琨此刻也发觉出姚苏苏的异常,她平时,并非是这般爱哭的人,今日却格外粘人。
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不高兴?”
姚苏苏玉面含春,眼里却似有浓雾,抿紧唇没说话,许泽琨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又温声说了一句:“和我说说。”
姚苏苏羽睫轻颤,眼圈仍红红的,这才说了一句:“大爷,苏苏…只是…很想你。”
许泽琨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应,不由有些失笑:“爷不是来陪你了么?”昨天回来之后,许泽琨和母亲说完已经很晚了,便没有来映雪阁,今日一早去了宫里,也未来得及。
许泽琨想着,许是姚氏觉得他冷落她了?还有怀孕的女子都这般多愁善感?
姚苏苏抿了抿唇,偎在许泽琨怀里,以一种绝对柔弱的姿态,悠悠道:“在吴州时,爷与我日夜相伴,回了京城,妾一下子心里就空落落的,好像又回到之前…我数着日子等爷的生活。”随着姚苏苏的话,许泽琨仿佛也看到她一直在映雪阁等他的样子,想起刚才廊下的身影,许泽琨不由心里一疼。
想起姚苏苏在柔弱无依,在这偌大的侯府,能依靠的,只有他。
他目光微柔,揽着她的身子,温声道:“那我以后多陪陪你,好不好?”
姚苏苏却不敢立时答应,而是仰起小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