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她现在拿不到,这天下愚蠢的百姓需要一个立太子的理由,大臣的拥护便是一个理由!
她使了个眼色,张伯山从小太监那拿了支笔,递给了林太傅,道:“太傅大人,就从您开始吧。”
林太傅咬了咬牙,誓死不接,张伯山目光一沉,抽出利刃抵在了他的咽喉。
“慢着!!”正在此刻,大殿门口传来一道气宇浑厚的声音。
太后面色微微一变,这人,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大殿之上!
太后眯了眯眼,便见一高大男子昂首阔步从殿外走来,正是应该在边关的宝亲王李澈!
敦亲王大惊失色,失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李澈自小和李深不合,他虽出身卑微,但自有傲骨,不像李深,只会躲在太后身后的软脚虾!
他对太后行了个礼,李深见他竟然理都不理他,视他为无物!气的咬牙切齿。
太后到底惯见场面,没有慌了阵脚。
李澈回来了又如何?
也许他是得了轩景帝的急件跑马回来。
但是这短短时间,难不成他还能将两万大军带回来?
太后的指甲紧紧陷在手心,她眸带惊讶,问道:“皇帝病重,哀家为社稷江山着想,才想要为大庆朝立太子,宝亲王是想阻止哀家么?”
李澈压下自己心中的嗤笑,抬眼扫了一下执刃抵住林太傅的张伯山。
他毕竟是经战场洗礼的,和张伯山这种空架子可不同。
被他眼神一摄,张伯山甚至手一软,剑就掉在了地上。
林太傅赶紧向前,刚才直面生死的恐惧让他腿软,不禁跪在了地上。
“宝亲王!太后和敦亲王意欲蛊惑大臣在这立太子的诏书上落名,臣不愿,他们竟以剑相逼,这…这分明是造反!”
太后咬牙,柳眉一竖,用手拍案:“放肆!”
“哀家是为了社稷江山着想,岂容你在这污蔑!来人,给我将林太傅拖出去!”
太后怒气冲天,声音高亢,却无人听令上来。
“嗤”一丝讥讽笑意从李澈喉中溢出,他先环顾了大殿,在那些明显站出来的大臣上停了停,随即收拢目光,看向上首的太后:“太后娘娘口口声声为了社稷江山,我六哥还没死呢!不想办法治六哥的病,在这里立什么刚出生几天的玩意儿为太子,简直闻所未闻!”
听李澈这样说他的儿子,敦亲王哪里能忍,他站起身,直直的指向李澈,面色阴森:“你又是凭什么在这大放厥词?!”
“自然是凭借圣上的谕旨了。”李澈闻言一笑,从身后的侍从手上拿出一个淡青色盒子,打开以后,锦绣金缎,赫然就是圣旨!
李澈不紧不慢的宣读上面的旨意,轩景帝若有急病,宝亲王监国!
而后李澈更是将圣旨在大臣中传阅,这底下可有皇上的玉玺。
敦亲王几欲瘫软在椅子上,他咬牙,皇帝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让宝亲王监国!
还是,宝亲王对这江山也有意思?!
“哀家看,真正造反的是宝亲王才是!竟然捏造圣谕,其心可诛!”太后声音尖嘶,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这玉玺真否自有左相和林太傅把关。”宝亲王神色一正,“儿臣的任务只是让朝中勿生乱象!然后静等皇上病愈。”
他的眸光从张伯山身上狠狠划过:“若有人有不臣之心,先问我背后的两万大军答不答应!”
李澈又说重锤,太后身子一震,那两万大军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回来!
看宝亲王笃定的样子,太后冷笑:“大军正在边关镇守,又岂是说回来就回来的,你莫不是在诓大家!”
宝亲王淡淡一笑:“母后,若我身后无兵,又怎能单刀赴会,毫无阻碍的进了金銮殿呢?舅舅的兵可把金銮殿围的密不透风呢?”
他眼神轻扫了一下张伯山,果然张伯山的神情瞬间龟裂,他和太后相视一眼,两人身上已现颓败之势。
李澈突然出现,先是拿出皇上的圣旨监国,有皇上的玉玺,名正而言顺。
不仅如此,他身后还有两万精兵,纵使他们想用强,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太后手足冰凉,几乎被人抽去了所有精血。
明明她离成功已经这般近!
李渊,李渊!你竟算的如此明白!
还是…太后突然周身发冷,那边关兵急不过是骗人的,这两万禁军根本就没去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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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十一年秋天,在大庆朝的大事纪上也可以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轩景帝感染天花,太后欲借此机会立敦亲王的儿子李昀为太子。宝亲王力挽狂澜,稳定形势,随即进养心殿拜见轩景帝。
自那之后,轩景帝的病势便渐渐好了。
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宝亲王带回来治天花的秘药,也有人说是圣上有龙气庇护才能转危为安。
总之,太后和敦亲王的算盘打的稀碎。
轩景帝病愈后,也并未饶过二人。
太后被幽禁,敦亲王被收押。
白苏苏的心终于安定了,她知道,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轩景帝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