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明媚的花季少女,进宫不过短短数月,就已经成了深宫怨妇一般。
皇后捧起茶杯,徐徐吹着茶汤,她的神色未动,喝了一口茶后,才不疾不徐道:“皇上的宠爱,从来也不被家世而左右。”
看着妹妹不快的样子,皇后却从中宣泄出一丝快感。
妹妹的进宫让她感受到父亲已经开始放弃她。
可惜,妹妹一样的无能,根本不得皇上的宠爱,那就让她的好父亲看看,林家的荣耀,究竟是系在谁身吧。
看着皇后不为所动的样子,林雨灵的脸憋的通红,她有世家女的高傲,今天来求皇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皇后的冷漠也让她看出来,她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妹妹心疼!
也是,毕竟是共侍一夫,纵使是亲姐妹,又怎么会一条心呢。
林雨灵不再多说了,冷冷的放下一句话:“既然长姐不帮我,那妹妹只能凭自己的本事了!”
张嬷嬷看着林雨灵拂袖而去,皇后仍是一副冷漠的的样子,心里一叹。
皇后心里的苦,心里的恨,积压的太久了。
别的不说,太傅大人那每隔两月就寄进来的书信,皇后每次看了,不都得哭个一场,泪水都不知道打湿了多少个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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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多雨,暑热也在一场一场秋雨里渐渐散尽,整个京城逐渐迎来秋高气爽之意。
细雨从清晨便绵延不绝,下也下不尽似的,白苏苏吃完早膳后,便让小庆子将软榻搬到窗边,自个坐在榻上看了半晌的雨。
她记得小时候,最是喜欢下雨天听屋檐上落下的的水滴,叮咚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格外的痛快,尤其是你在温暖有安全感的的屋子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为舒适了。
现在虽然没有屋檐落雨的声音,但是听雨打芭蕉,看细雨绵绵,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下雨天人就犯懒,白苏苏身子不爽,便愈发明显起来,近几日皇上也没有来启祥殿,所以连着启祥殿的小太监们,都是难得的惬意,俱都窝在边房躲懒。
白苏苏一向待下人宽厚,但是南春倒是格外操心,去边房嘱咐了一声,躲懒归躲懒,等雨小了,可也得将院子洒扫一遍,这样贵人出门,也不会湿了鞋袜。
众人诺诺称是,俱都知道南春是主子身边的红人,所以南春说什么,他们都不敢造次。
南春说完之后,就紧跟着进了屋,见主子还坐在那榻上,侧颜如玉,长睫卷翘,说不出的静谧动人。
她声音都不由得放轻了,笑着问:“主子,膳房那边的德宝来了。”
一听这个,白苏苏精神了,歪头笑着问:“哦?那快让他进来吧。”
这下雨天的,虽撑了伞,德宝的衣裳下摆也不禁沾了雨水,他听到南春的传唤,便在外面好好蹭了蹭鞋底,免得鞋底的脏污弄脏了启祥殿的地面。
他一进门便又是笑意盈面,脆生的给白苏苏问了安:“奴才给白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白苏苏也甚是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太监,德宝虽圆滑,但是不世故,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太监。
她笑着免了礼。道:“这下雨天的,难为你跑一趟了。”
“主子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奴才应该做的么?”
德宝说着又道:“我师傅打发我来问,主子今日午膳想吃什么?”
白苏苏眼前一亮:“你师傅病大好了?”
前几日邓三官病了,做不得膳食,让德宝来告过罪。
白苏苏又不是杨白劳,虽吃惯了邓三官做的膳食,但是人家病了,也不能强行让人家带病做饭吧。
白苏苏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关心邓三官,还让小庆子带着她的牌子,去太医院给邓三官请了太医。
德宝当时千恩万谢的走了,后来,邓三官因病拒绝了给慧妃做菜这消息也七拐八拐的传到了白苏苏的耳朵了。
当时她的心里便是一片复杂,邓三官是个忠心的,他烧了她这个灶,就不去烧慧妃娘娘的了。
所以,甭管邓三官这病是巧合还是故意躲过慧妃的传召,白苏苏都知他这个情。
她也没啥可回报的,只能多多研究好吃的东西,最好再让轩景帝夸上邓三官一次,这样邓三官的日子肯定就更好过了。
“已经大好了,这都是多亏主子仁心,帮我师傅请了太医。”德宝说的情真意切,把白苏苏都说的脸红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光嘴上道谢还不够,德宝又笑眯眯的从手中的食盒里端出一盘点心,道:“这是我师傅新做的糖蒸酥酪,请主子尝个鲜。”
南春上前接下,白苏苏看那糖蒸酥酪洁白如雪,上面撒了杏仁片和山楂碎,因着一直放在食盒,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温乎劲,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一阵浓郁的奶香,光看着就很诱人了,想必邓三官花费了不少功夫,笑着道了谢。
这下雨天的,白苏苏就很想吃锅子,既然邓三官打发德宝来问了,白苏苏也就不客气了,道:“中午给我支个锅子吧,用牛油炒辣辣的锅底,再切两盘羊肉,一盘肥牛,都切的薄薄的,有鲜虾的话再上一盘鲜虾,再来点豆腐皮,粉丝,其余的青菜看膳房有什么,看着上点鲜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