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王海国开车来接,我们上了路。
王海国顶着两个黑眼圈,看来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就连说话底气也不是很足。
我坐在后座,他坐我旁边,从一上车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磨磨唧唧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王海国按下车窗看了看天色,才有些纠结道:“大师,我们一定要在这个点去……去墓园?”
到早上六点还有三个小时,天还没亮,这个点去墓园,也不怪王海国会打怵。
看他心神不宁的模样,我心下觉得好笑,说道:“这会儿去时间正好。”
其实怎么个好法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时间是何有书定的,按照里说这会儿过了子时,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可丑时,也是个容易招煞的时辰。
王海国对这方面不了解,现在又信任我,自然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也不再多问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我没准备太多东西,反倒是何有书鼓鼓囊囊的带了一大包,下车后,就见墓园门口站了五六个人,都是王海国提前找好的人,一堆人扛着大包小包,借着月色进了墓园深处。
这个时间,墓园里面的寒气是最重的时候
,周围很安静,听不见鸟叫虫鸣,可以说万籁俱寂,周围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呼吸声,也没有人说话。
就在这种氛围内,我看何有书一手拿出了罗盘,再看天星,神色是罕见的凝重。
何有书打头阵,绕着墓园走了小半圈,最后停在一处挖了一半的草皮前,站在边上仔仔细细看了看,伸手指着一处:“往下挖五尺,快点!”
话音未落,王海国就招呼那五六个人开始动工。
五六个人都是壮汉,一身的力气,干活也快,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小土坑。
我不知道那几个人有没有注意到,一开始的泥土还是土褐色,现在挖到深处,可能是太黑就算有灯也看不真切,也可能是颜色不太明显,这些土,渐渐变红了,居然没人发现,可能除了我,就只有何有书看到了。
过了小半个小时,土坑挖好了,何有书卸下包,从里面拿出个小半米用布包裹的东西,将布展开,一尊用木头雕刻的火凤凰在我们面前展现,常人可能只觉得震撼,我却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浓烈的火气!
怎么回事……好重的阳气,这气息……凤阳草?
何有书让我上前
帮忙,我深吸一口气,两个人一块将这尊木头雕琢出来的凤凰放在了土坑的中央,就在放好的一刹那,异变突生!
只见木雕凤凰的底部突然冒出了一抹影影绰绰的白雾,这白雾一会儿又变成了红色,看上去就好像凤凰在烈火中烧灼,这火雾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土坑中散了出来,无色无味。
我闻到了一股恶臭,王海国和那五六个人却已经开始了呕吐,就在我也忍不住的时候,何有书突然一声暴喝:“就是现在,快把土填上!动作要快!快点!”
这声音和表情让王海国身体一哆嗦,赶尽招呼那几个人填土,估计是想着越早填满就越早从这恶臭中脱离出来,挖坑用了小半个小时,填坑就只用了十分钟,红雾也一块被土埋上了,没有再继续扩散。
“大师,这是不是就没事了?”好一会儿王海国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还没说完就听何有书嗤笑一声:“这么没记性,王总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了?”
对,骨针!我抬头看了一眼虎口,眼睛不免有些刺痛,这颗红痣,我怎么感觉在发光!
“王总是在什么地
方挖出的东西,带我们去那里看看。”我说道。
王海国显然不太情愿去,可能是有害怕的因素,不过这会儿害怕和命哪个重要?不用多说王海国自己就能想明白,几秒钟后,咬牙点了头:“两位大师和我往这边走吧,就在前面不远处。”
前面不远处,不远处就是供奉塔,我还看到王海国果然准备了铜制玄龟,周围还有公鸡,不过走近后,情况还真是不容客观,公鸡……少说有二十多只,全都死了!
玄龟的身上,染上了一层黑色的凝固,是血。
“这……这……”王海国大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半晌,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往我这边靠:“大师,大师我昨天晚上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鸡,鸡怎么都死了,这,这……”
话没说完,狂风大作,这股风我很确定,是阴风!
风卷起了地面上的土和鸡的尸体,让我完全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没有人,好像这些风完全把我们分隔开了。
等风停下来的时候,我周围很安静,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看到地上躺着王海国和那五六个人,何有书不见了,
我蹲下身试了试王海国的鼻息,呼出口气,幸好只是晕了过去。
显然在这种时候大喊何有书是个傻子的行为,我摸出几张符纸攥在手里,看着我面前的供奉塔,那股阴风好像把我带到了供奉塔的门前,里面透着隐隐的烛光,十足的诡异。
这是……要我进去?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就听嘎吱——供奉塔的门开了,里面点着香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