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大山,空气开始灼热不已,每个人身上都冒出了虚汗。
这场火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好在没有风,火势蔓延不起来,等火灭掉,能看到被烧干净的地方十分干燥,没有了枯叶的遮挡,地面散落着一堆焦黑色的粉末。
周围看不到那些蚂蚁,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重新又隐入了地下,不过暂时我们是安全了,我们几个相互搀扶着,差不多全都虚脱了。
从进山以后,事情就一件连着一件,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缓和的时间。
一时之间我们谁都没说话,良久邓燚卫率先动了,从包里掏了掏,居然掏出一包烟,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根,在场的人里面没几个吸烟的,但现在我们都大口大口抽着,辛辣的感觉刺入咽喉,这会儿才真正的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邓燚卫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还记得邓燚卫那流血不断的伤口,从包里找了找,翻出一卷纱布和酒精:“你先别说话,也别动,我把伤口给你包上。”
邓燚卫穿着深色的衣服,要不是伤口那处把衣服也刮破了,根本看不出邓燚卫受过伤,可等我凑近才发现,邓
燚卫的伤口根本不能用严重来形容。
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那血……让邓燚卫衣袖往下一直到半边的裤子,全部都被血浸湿了。
这个出血量饶是我见识再多也不免有些眼晕,邓燚卫能撑到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极限,当务之急,止血是最重要的,在这么下去,人肯定撑不住。
邓燚卫苍白着脸色朝我笑了笑,抬起手,我一把拽住,先用水冲洗了一遍伤口,又倒上一瓶酒精,在拿着棉球想把伤口周围多余的血吸干净,没想到棉球很快就被血染红了。
重阳拿过来一些止血药洒在伤口处,这药我以前用过,效果不错,可是……我看到重阳脸色十分凝重,自己也看过去,血根本没有停。
那些黑色的粉末覆盖在邓燚卫的伤口,不到片刻就重新被血淹没,血重新开始流。
我把所有的止血药都撒了上去,可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血的流速甚至都没有变慢,沿着邓燚卫的手臂开始往下滴答滴答的淌。
在我又拿了一包止血药想要撒上去的时候,邓燚卫制止了我,摇摇头:“应该没用。”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邓燚卫一直
持续流血快一个小时了,我抿了抿嘴,掏出一张符箓,拿出狼毫润湿笔尖,上面的朱砂开始融化,我抬手在上面画了个符,将符纸贴在邓燚卫的伤口处,白光一闪,符纸渐渐的没入,我正要松口气,却看符纸被染上了一层黑。
符纸也不起作用,怎么回事。
我靠,邓燚卫该不会真的要硬生生的流血流死吧?
“这伤不对劲,你是在山洞里受的伤?”何有书也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邓燚卫声音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洪亮了,透着显而易见的虚弱,人勉强的摇摇头:“我忘了,可能是在山洞,也可能是出来后,一开始我也没发现,这口子也不疼。”
也就是说不一定是在山洞里受的伤?不是那些黑色的虫子咬的?难不成是……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你们在这等我,我好像知道怎么止血了。”
说着我往山洞那边过去,找到了那只血肉模糊的麻雀,还能看到几只黑色的蚂蚁在啃食这只麻雀的血肉,之前离的远看不太清楚,这会儿近距离看的很明白。
这种蚂蚁,个头大是一方面,最要命的是它们头部有一个很大的
颚,几乎占据了头部一半的大小,两边长着倒刺,紧紧的咬着麻雀的血肉。
现在要争分夺秒,邓燚卫那边也等不了,我吸了口气,眼疾手快的捉了一只蚂蚁,又跑回邓燚卫那边:“死马当做活马医,先用这个试试。”
我小心的将蚂蚁的颚分开,何有书会意的捏着邓燚卫伤口,将口子捏成一道肉色的缝。
“你这行不行啊!”邓燚卫倒是一动不动,看着那虫子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小心的将蚂蚁的颚对准了伤口,头也不抬道:“管不管用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了你还能有其他办法?你还真打算让我们几个看你活活流血死?”
说着用力将蚂蚁往伤口上怼了怼。
伤口流血很多,血腥味极大,可以说我没怎么费力气那蚂蚁就主动咬住了伤口,上下的颚紧紧的闭合,我试过分开,除非连着肉一块扯,比用线缝的还要紧。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我不会被这玩意儿吸血吸死吧。”
小半个巴掌大的虫子挂在邓燚卫的胳膊上,看起来膈应又触目惊心,我看着邓燚卫想要伸手往下扯,来不及阻止,何有书的动作比我更快
。
手捏着蚂蚁的头部,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刀,对准蚂蚁头部和身体的关节,冷光一闪,蚂蚁尸首分离,只留下带着颚的头部紧紧咬住了伤口。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何有书低头仔细看了看:“血暂时止住了。”
邓燚卫的胳膊上挂着一个蚂蚁脑袋,黑漆漆的令人十分作呕,我移开了视线,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血能止住就行,之后我们原路返回到山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