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苏平成利落的给钟其飞戴上了手铐。
这时候苏平成显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看好钟其贤吗!”
我动了动嘴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好在苏平成也就是嘴上说两句,说完朝我招招手,按着钟其飞:“搜身。”
我谨慎的搜了钟其飞的身,发现除了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之外还有一个被使用过的医用针筒,并没有其他危险物品,我用自封袋小心的装好,苏平成就压着人往回走。
虽说抓住了钟其飞,但显然苏平成的心情并没有多好,在看钟其飞竟然没有一丝的挣扎。
这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落网了?
我总觉得有些诧异,有种不应该这么顺利的即视感,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想来苏平成估计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往回走的时候更加小心,生怕会有钟其飞的埋伏。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我和苏平成想多了,直到我们压着钟其飞回到钟其贤的家,都没什么意外,可太过顺利,陡然让我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说别的,有谁见过罪犯被捕后是笑的?
真笑和假笑
还是很容易区分的,钟其飞的笑,近乎是一种满足的笑。
苏平成说他见过有罪犯被捕后哭的撕心裂肺的,见过对于自己余生在监狱里度过认命的,还有那种死到临头幡然悔悟的,唯独没有见过满足到大笑的。
一开始钟其飞只是隐隐的笑,恍惚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后来他像是忍耐不住的直接放声大笑,笑到自己打嗝都没有停下来。
“你笑什么?”我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又看了看苏平成,他倒是没什么反应。
“你抽不抽烟?给我来根烟?”
我反感的一皱眉:“我不抽烟,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笑什么?”
我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一个问题顶多问两遍,要是这次他还不回答,我就不问了。
“你觉得我杀了几个人?”钟其飞一副顺从的表现,也不等我回答他又自己说下去,“其实我不觉得自己是杀了人,我手上沾染的并不是鲜血。”
“你在和我开玩笑?”
不觉得自己杀了人,难道他当那几具尸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觉得我是拯救,解放了他们。”钟其飞突然露出诡异莫测的笑容,“我把他们从
痛苦的深渊中拯救了出来,还解放了深陷迷途的羊羔,我因此得到了嘉奖。”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钟其飞精神不太正常。
“周一波,刘敏霞需要你拯救他们什么?你说孙婷婷和周方贺是羊羔,你可知道离开了羊群的羊羔都活不长久,又是谁嘉奖了你?”
苏平成声音沉着冷静的问了一句,他甚至都没有看钟其飞。
我不明白为什么钟其飞要说这些话,但他明显只是想挑起我们的好奇心,随后是他更加放肆的笑了几声,就沉默了下去,过了几分钟,钟其贤的家到了。
钟其贤似乎在这短短的十来分钟里接受了他逆来顺受的大哥的另一重身份,并没有靠近钟其飞,反而避嫌一样的躲着走,连问都不问。
苏平成将手铐另一端拷在暖气片的铁柱子上,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趁着这个时间,我去村里买了纱布酒精,苏平成嘴上不说,但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疼。
苏平成的电话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我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又凑到钟其飞的旁边,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我稍作犹豫,问他
。
“鬼魂杀人是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做的?一共有几个人参与到其中?”
之前我仅仅是觉得钟其飞的声音熟悉,却不能肯定他是杀害杜晓依的凶手,只是让我没想到……钟其飞居然会供认不讳的承认了。
果然,刘敏霞夫妇和周一波夫妇的死另有其因,绝对不仅仅是我们表面看上的家庭因素。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我这些问题,原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是一筹莫展,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想从我嘴里撬点东西出来,没那么容易。”
我咬了咬牙:“你人都已经被我们抓了,你现在是插翅难逃,还是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闭口不言,对你没有好处,现在不说,去审讯室你也会说的!”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钟其飞相当的淡定,“李立,你觉得为什么我会在知道有条子的情况下,还要以身涉险,羊入虎口?”
“你……”我心里一紧,“你打的什么主意?”
钟其飞眼里含着一抹疯狂,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金丝楠木,尸油,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还有你想要知道的那个女人,叫什么,琉璃?你
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钟其飞的模样简直猥琐的让人生厌,我下意识倒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害怕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了?可惜,我不会说的,你也没有机会!”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意识到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不太对劲,我没有机会,那谁有机会?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