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文估计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我问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太多,很快就回复我说了一个时间,我将这时间记录在册,随即便忍不住问道:“前天?你确定是前天晚上见过这个男人?还是在殡仪馆?你一个学生大晚上的跑到殡仪馆做什么啊?”
杜立文说他是在前天晚上七点左右的时间,在殡仪馆外面的树林里见到了这个男人。
“我是去给我二舅送饭的。”杜立文解释说,“我二舅一家刚从乡下过来,我那个哥一天到晚就忙工作,工资也不高,我二舅就想出去找份工作一块找补找补家里,但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文化,好多地方都不收他。
最后也不知怎的,他就找到了殡仪馆的这份工作,每天上夜班,也幸亏我二舅胆子大,干了好几个月一直没出过什么事儿。
而且二舅从乡下过来后,我妈就一直在家里念叨说以前二舅没少帮衬她,现在二舅初来乍到,是我们帮衬人家的时候了,到了晚上就经常会去送饭什么的,我一般周末回家,周末回家那两天往往都是我去送饭。”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我点点头:“把你遇到那个男人的过
程跟我详细的讲述一遍。”
前天晚上那个高个儿为什么会出现在殡仪馆?
殡仪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想到了那股金丝楠木的味道,虽说现在都是火葬,但总会有特殊的情况,所以殡仪馆也会备着几口棺材。
“那会儿的天还不算太黑,我给二舅送了饭后出来,就在旁边的树林边儿上看到了那个男人,当时他身上好像还背了什么,显得上身特别地宽,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反正一溜神儿他就不见了,脸死白死白的,长得又瘦又高,真的特别吓人。
如果没有这个视频,我估计就觉得自己是碰到了鬼,最特别的是他仰着头,像是脖子上的骨头都断了!”
我正在做记录,突然又听杜立文讲道:“李哥,其实还有件事我不太确定,我感觉那天晚上我好像见到那个男人两次,但是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你可以先不用管对不对错不错,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就是你今天出来找我的目的,也说我来找你的目的。”我示意他不用纠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我就说了,李哥。”杜立文搔了搔头:“二舅的保安亭正好冲着殡仪馆的大
门,我去的那个时间他们早就下班了,殡仪馆的大门也锁着,照理说里面应该没人了,可是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殡仪馆里面。不过就是一晃神儿的功夫,所以我才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你二舅难道没有检查过再锁门吗?”我问道,心却微微一沉。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问过二舅,二舅说是检查并确定里面没人才锁的门,而且我还看了监控,也没有发现什么,所以我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李哥你想啊,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在殡仪馆里面,他是怎么出来的?门窗都锁了,要是真在里面的话,我离开的时候也就不会看到他了。”
对此,我也感到很是奇怪,不过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在自己做的记录里面圈出来一块儿。
“你说你离开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身上背了什么东西?对于那个东西,你有什么大概的方向吗?可以给我描述描述吗?”
说实话在听到杜立文说的时候,我心里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词——尸体!
杜立文说因为那个男人身上背着东西,所以显得肩宽,如果背的是一个人,肩确实会宽,再说,殡仪馆里面除了尸体还能有什
么?!
殡仪馆,能让人联想到的,也只有尸体了!
“李哥,这个我没有看清,也不太好说。”
杜立文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这可不像是没有看清才会说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人背肩上的可能是一具尸体?”
这下我也不用等杜立文的回答了,看他的表情就能反映出一切。
“男的女的?”我索性直截了当的问他。
“应该是女的,我好像看到了长长的头发,毕竟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我暂停了录音,示意杜立文等一会儿,走到外面,立即给吴倩倩打了个电话,先简单的把殡仪馆的情况说了说:“吴倩倩,你让肖琦看看能不能去趟殡仪馆。”
金丝楠木的事情我告诉了肖琦,到了这份上,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应该就能明白。
吴倩倩很快答应了,却没问为什么,我松了口气。
我又特意提醒吴倩倩一句,可以让肖琦多注意一下殡仪馆外面的那片树林,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我摸了摸心口,跳动的很快,尤其是在听到杜立文说尸体是个女人的时候。
有没有可能会是琉璃?
这也未必没有可能,我不能断定琉
璃在这里,只是有很大的可能,要不然没必要用琉璃的样貌弄这么大的动静。
回到位置上,杜立文就立即跟我说他又想到了一点线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好像有一条蛇!应该是蛇,长长的……不过太黑了我也看不太清,又有点像蚯蚓,可是没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