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我跟重阳开始各自忙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在到子时之前,必须全部搞定。
这会儿到了一天中日光最旺的正午。
就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外面阴天蔽日,本来这走黄泉晚上才开始,导致现在空气中的死人气开始一股又一股,变得浓烈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身体没好透的缘故,我突然身遭一凉,温暖的阳光好像被什么东西所隔绝似的,甚至看天空都暗了几分。
一圈使人后背发凉的阴森笼罩在周身,从远处吹来的风撕扯着那些已经枯萎的植被,像是要掠夺它们最后的生机。
我喉咙有些发紧,拿着短剑的手在微微打颤,虽然之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但现在看来,再多的心里准备也是不够用的。
但重阳却视若无睹,快步往里面走,阴森晦暗的煞气对其避如蛇蝎,不知道是重阳的缘故,还是跟在他身后的……我?
我扭头看了看旁边,陈千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由古钱编成的长剑。
按照之前设想的打算,是由我跟重阳里外共同布阵,这样做是最万无一失的,只是这陈千什么来历,又是什么水平,他的葫芦里到
底装着什么药,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没怎么研究地形,但好在有陈千在,根本不用靠地图来辨别方位。
他带着我们直接走到了楼后的观景池旁,这里原先是养着鲤鱼,但是此时池水一片浑浊,一堆死鱼翻着白肚皮,也不知道泡了多少时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片腥臭,我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站在池子前的重阳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峰,从腰间取出数根五寸长的铁钉,沿着池塘布下了一个形状杂乱的小阵,但是唯一一个尖头却遥遥指着远处的山峰。
当最后一根铁钉插入泥土的时候,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居然起了一阵微风。
过了片刻,池子正中心出现一个小小的水漩涡,接着又过了几分钟,那漩涡越变越大,最后“哗哗哗”的把所有的污水都狂卷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池中跃出似的。
重阳轻轻后退一步,大手一扬,一把朱红色的东西撒了出去——是朱砂混着黑狗血的粉末。
蓬红雾在上面飘荡开来,又被水池上方出现的狂风包裹住,最后形成了一道如同锥子一样的风刀,直直切入下方的漩涡里,像是把一颗炸弹投入其中一样。
只听见“轰隆
”一声,池水炸裂开来,随后一阵狂风刮过,院子里面所有的枯死过去的树枝都发出“沙沙沙”的轻响,这阵狂风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到半分钟,风停了下来,水波也再次恢复平静,就像之前发生过的都是不存在的。
这个院子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变,但是远处的山峰却有了变化。
那种空气中带来的压抑沉闷感消失了,让人浑身为之一轻,不一会儿,空气却浮现淡淡的白雾,虚无缥缈,远看山脊就像是披了层白纱,阻挡了看山势的视线。
“山形变化了。”
我隐约分辨出来这山势似乎跟我先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而此时的重阳却在沿着水池踱步子,似乎完全闻不到恶臭,甚至抬手又布下几个小阵。
“病龙搞定了?”
重阳没有回应我的问题,接着就在院子里面转起来了,而我则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有时翻动一堆假山,有时砍掉几棵枯萎的树或者枯草,甚至往水泥地上画上些符文,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院子里面的大阵才算告一段落。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除了这水池,完全找不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能显出奇怪的只
有水池,之后的别说什么阴风嚎叫了,就连片枯叶子都没有掉下来过,似乎这里早就不是什么煞穴,而是一个很平常的小院子。
“这……你们弄的阵法到底是什么?”陈千突然磨磨蹭蹭的靠过来。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还想继续做鬼的生意?”
重阳冷笑几声:“附灵阵,今天特意算出来的日子,适合引后土之力破了这凶煞之地。”
附灵阵?
我不解的看着重阳,对方摇摇头,一副并不打算给我解释清楚的模样。
“附灵阵你不用弄得很清楚,你现在看着就行了,跟我进阵,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话音一落,就拽着我的手往宾馆里面走。
宾馆有三层,三层的房间都带着阳台,重阳推开其中一扇,进去,站在阳台居高临下往下看,我才有些明白重阳动的是什么手脚。
院子已经彻底大变样了,远远看去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种梵文符号,是画符之人最常用的起势符,再仔细一看,所有的地方连接起来就像是个变了形的八卦阵。
以宾馆为界,阴阳相隔!
我没有多长时间去仔细打量,不过片刻重阳就拉着我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陈
千已经在大厅里守着,原先绑缚住的黑影躺在一边的地板上,周边依然是原封不动的古钱红线阵,一把桃木剑插在头顶的上方,其下压着一枚古钱。
重阳冲他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就到黑影身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