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不由得心底一紧,心想莫不是眼花看错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只听到门外的忽地传来一阵动静,侧耳一听,似乎屋外院子的大门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难不成是爷爷回来了吗?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道理,要是爷爷的话,又怎么会一声不吭?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底也不由地忐忑了起来,联想到刚才的那个梦境,只怕又是那个臭道士来找麻烦。
随着一阵开门声响起,屋外院子里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有些微弱,在这静谧的深夜中却愈加显得清晰。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正是朝着我的这间房走了过来,步伐如同机械般很有规律。
我目光紧盯着房门,右眼皮莫名地跳了起来,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咚咚咚!”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敲门声。
我也不知道门外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强忍着心底的惧意,干咳了一声之后,朝着门外喊了声:“谁啊?”
我的声音刚说出口,屋外的敲门声随即戛然而止,屋里屋
外都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一丝声响也没有。
一声怪鸟的叫声从外面传来,使得我心底的惊慌再次加重了些。
“咚!咚!咚!”敲门声又敲了起来,和先前那般不紧不慢,门外却无人说话。
“谁啊?你倒是说话啊!”我尝试地喊了声,可屋外除了敲门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回应我。
虽说即便对上那臭道士我也没有多少惧怕,可眼下未知的才是最为恐惧的,此刻我也不敢贸然开门,只是缩在床上裹着被子,目光紧盯着屋门。
见我没有开门,屋外的敲门声反倒是急促了些,以至于门框都跟着震颤了起来。
此刻我越发肯定门外并不是人,因为我隔着门缝忽然嗅到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在这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丝尸臭。
按理说,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有尸臭味呢?门外说不定和昨晚一样是具血尸。
我心底猜测着,此刻面色阴晴不定,不过对方敲门至少说明了一点,只要我不开门它估计就进不来。
我也不知道门外的敲门声究竟持续了多久,只听到屋外的黑夜中刮起了一阵邪风。
风声呜咽着,听起来犹如鬼哭一般,伴随
着还有敲门声和屋门的震颤声,却唯独没有人说话。
我整个人就瑟缩在被子中,只觉得双眼渐渐朦胧了起来,连同眼皮子也愈发沉重了些。
睡意犹如潮水般漫了过来,不知不觉之中,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天色已经亮了,睁开眼睛一看,窗外的阳光正洒在床边,强烈的光线让我眼睛有些刺痛。
我只觉得脑袋很是沉重,不由得晃了晃,这才回想起昨晚的事。
“我还不信了,这大白天的还能见鬼不成!”我心底嘀咕一声,看了紧闭的屋门一眼,而后便起身过去开门。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当即后退了半步。
一股刺鼻的尸臭味率先扑面而来,以至于我忽然有种干呕的冲动。
我皱了皱眉头,一手捂住口鼻,只见门前的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几十只恶鼠的尸体堆叠在血泊中,此刻皮肉泛开,尸臭味显然就是来源于此。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心底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是昨晚敲门的那个人或鬼所为?可是对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门前这些恶鼠的
尸体早已腐烂了大半,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久,在这些恶鼠尸体下面还躺着一个人,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整个人面朝地下,加上恶鼠的尸体压在身上,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我心底不由得有些好奇,打量了几眼之后,而后又感觉有些眼熟。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这个人影忽地动弹了一下,竟然还活着。
“咳……”熟悉的咳嗽声从地上响起,竟和我爷爷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地上恶鼠的尸臭,当即快步上前,一把扶起地上的身影。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认清对方的面目之后,我面色担忧地喊了几句。
此刻我爷爷的神色看起来极其虚弱,半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神很是浑浊,仿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咳嗽。
等我将爷爷扶到屋内的时候,爷爷已然没了动静,我心底一沉,伸出放在鼻下一摸,见还有气儿这才放心了些。
将爷爷安置在床上之后,我也顾不得门前那些恶鼠的尸体,径直跨过门槛出了院门。
我们村里有两个名医,一个前年刚死,另一个则七十
多岁,现在住在村尾。
别看这老家伙年寿已高,身体却极为硬朗,嗓门比洗衣服的婆娘声音还大。
此刻这华老头院门敞开着,人就坐在墙边晒着太阳。
见我半跑半冲地进了院门,华老头一努嘴,没好气地喊道:“干啥的!你这娃娃急着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