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拔腿快步走了过去。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敢再开口,亦步亦趋的跟着爷爷过去看情况。
本来这种时候人心就不稳,对于这些东西忌讳得很,我这样傻兮兮的说出来,要是刚好应验了,那就是坐实了乌鸦嘴这称呼。
“唉,山子这回恐怕是要歇上几个月了。”才赶到那边,就听到一个老人叹息道。
爷爷带着我挤进了人堆里边,被叫做山子的年轻男人跌坐在地上,左手臂以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弯曲着。一看我就知道,是里边的骨头断掉了。
找了两个家住得近的男人把他送回去,爷爷的脸色又变得很差。
“他属什么的?”冷不丁,爷爷这么问道。
村长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回答,“那娃子好像是……属鸡。”
“除了女人不能来帮衬,属鸡的男人也不行。”爷爷语气严肃至极,“多找几个属龙的,二十五以上的男人来压压场。”
我一句话都没听懂,只能尴尬的在旁边站着。
等村长都应了下来,又问了别的要求,走得远了,爷爷才慢悠悠跟我解释,“老妖怪本身就是虫
类,属鸡的跟他犯冲,又压不住他。”
“那属龙的男人呢?为什么要属龙的?”我追问。
“压鬼。”爷爷说着,往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听得到我们的谈话后,又接着解释,“凡是冤死的人,总要出点儿幺蛾子,不然怨气出不来。”
“男子属阳,龙在古时候就代表天子,天子又是万人之上。”
爷爷说完,我点了点头,多多少少也算是明白了。
之前就有个说法,龙气压邪祟。
男子本就属阳,再加上是龙年出生,克制邪祟的同时,又带了那丝万人之上的龙气。
这种人半夜就算遇到怨鬼索命,也可以安然无恙。不过我也挺意外的,原来还能压鬼。
想着,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那照这么说,村里可能要出事情?”
爷爷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无奈:“鬼被压住了,倒是闹不出什么来,麻烦的还是那老妖怪。”
几句话的时间,村长人就回来了。刚刚聚在一块儿帮忙的男人散了大半,就留下了几个。
“这么多属鸡的啊?”我有点儿意外,顺口问了村长。
没想到他面带苦涩的摇摇头,“那些
娃子都惜命呢!”
我一听就懂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些事情压不到人家头上,不能硬逼着大家伙儿出力。
爷爷摆摆手,反倒是一脸平静:“这么几个人就够了,你就别掺和了,这档子事情我会处理。”
“这……”村长看了看那几个人,又看了看爷爷神情犹豫。
“就听我爷爷的吧!”我见状,出言劝解,“这些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村长你本来就是无关人士,带头掺和了这么久,说不定真要出事情。”
我刚刚说完,爷爷就冷笑一声:“不会让你丢了这顶官帽的,赶紧滚回去。”
村长闻言,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连连道谢之后就走了。
“……原来他是担心那顶官帽。”我讪讪说道,“我还以为是担心大家伙儿的安危。”
“这种人,为了那点儿权力,命都可以不要。”
爷爷冷声解释,然后吆喝着把那几个男人叫了过来:“只要不是属鸡的,留着没什么。这活计不损阴德,也伤不到人,更不会让你们这些娃子早死几年。”
爷爷还打算说些什么,肤色黝黑的男人摆了摆手,憨憨一笑,“不用说了,李叔你说
啥咱们干啥,这是整个村子的事情,又不是啥小事情。”
他说着,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另一个男人,又对爷爷说道:“咱还能脱了干系不成?”
没有再多说什么,爷爷点点头,找好了位置,安排着几个男人抬棺材。
我则是因为力气不够,被使唤去买了几只大公鸡,又跟村长媳妇儿要了点儿朱砂。
“爷爷,大公鸡我拴这儿,朱砂怎么办?”我把几只公鸡的脚绑住,扯着嗓子问不远处的爷爷。
他看都没有抬头看:“搬几张桌子来,跟你花莲婶婶借点儿纸笔,要宣纸跟毛笔。”
我刚想再问一遍朱砂放哪儿,爷爷已经又着手吩咐那几个男人了。
别无他法,我再三确认朱砂包好了,贴身装在了上衣口袋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一切我已经准备就绪,公鸡也按照爷爷后来的吩咐,杀了一只放血。
“孩儿,边上看着,爷爷是该教你点儿东西了。”爷爷用破布擦了擦手,过来把朱砂倒在了鸡血里边,混合起来。
不出片刻,他已经用混着朱砂的鸡血写了好几张宣纸,写的是以前看电视剧里边演的那种符箓。
不过不同之处在于
,上面不是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而是一些潦草到我都看不清楚,也认不明白的字符。
随后那些符箓被那几个自愿留下的叔叔,分别贴在了棺材的中间和四个角。
可能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