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年嫔你告诉朕,这桩桩件件的证据哪个不是真的,哪个经不起推敲?”
年世兰紧紧攥住胤禛的裤腿,眼泪打湿了胤禛的袜子,哭诉道:"可是这些明明都在翊坤宫,臣妾并没有带来呀!”
胤禛实在无语,一只手紧按着太阳穴,长长叹息一声,说道:
"无论你是否带来,你都已经犯了错!周宁海都已经招了,你还是先闭门思过吧。
来人呐,把年嫔带去一个清静的地方,让她好好冷静,哭闹得让朕心烦。”
年世芍站起来,将年世兰扶起,看着胤禛问道:"皇上,你还记得吗?我姐姐曾经给哥哥说过——哥哥,我想嫁给雍亲王,你去替我说媒好不好?”
年世芍从出生以来,就是京城中的贵女。
从懂事以来,就没有落过眼泪,她肆意潇洒,纵马驰骋。
不惧世俗所说的女德女训,今日,她盯胤禛再度说道:"但是哥哥却拒绝了,哥哥说你已经娶了两位福晋。
但是我的姐姐却说——若是能嫁与他,侧福晋也不错!”
胤禛双眸露出一丝哀痛,但他回想起他对太后所说:"儿子与世兰,到底是多年的夫妻。
总有恩情在,许多事,也是朕对不住她。若她日后收敛一下心性,朕可以给她一个贵人。”
刘华觉得自己此刻荒谬极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载,今日竟然在审视胤禛。
"年羹尧是有功之臣,为大清平定西北,战功赫赫。
马麝唯有西北大雪山才有,十分金贵,药力也是平常麝香的10倍不止。
马麝一旦进贡,一大半都用在了欢宜香上,年羹尧的香刺死了年世兰妒意中包裹着的那颗真心。”
刘华此时此刻感受到了心情的悲凉,她并不是不记得对自己的宠爱。
但她也没有忘记胤禛对甄嬛的宠爱,是莞莞类卿。
她也揣摩过胤禛对纯元的宠爱,是对洁白无利益的爱情的向往。
或者是说对美色的一见钟情。
宜修不耐烦的说道:"江福海还不让人将年嫔带下去。”
这一天,夜晚还没有来临。
刘华与安陵容也没有履行昨晚的约定,去喂野鸭子。
但是刘华觉得已经结束了,这一天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槐树下,安陵容担忧的扶着刘华。
清风吹过五月份的槐花,落在了刘华的发髻上。
片片雪白点缀在金银器饰上,这些槐花快要结束花期,却还落得花瓣越来越多。
白色仿佛要糊住了刘华的眼睛,带来的是无尽的黑暗。
但安陵容却拿出了一块手帕,挡在刘华的脸前。
原来只要这轻柔丝绸做的手帕,便可以抵挡住纷纷下落的槐花。
安陵容安慰道:"姐姐知道花瓣糊眼,我们为何还要走这里呢?换一条路就行了。"
这一句话是刘华豁然开朗,"对呀,自己从未爱过胤禛,从来都没有被他的真心欺骗,怎么会落得个这个下场?”
刘华又有了信心,在心中腹诽道:"上班如上坟。
胤禛又活不长。熬死他还是很简单的。"
刘华当着安陵容的面,扳着指头数道:"自己今年20岁,还差两个月。进宫两年,也就是还有八年。”
夏风停止,安陵容将手绢收回,看着刘华笑着说道:"对呀,姐姐这就不伤心了。何必为皇上烦心呢?"
旁边的东篱使劲地咳嗽。
安陵容眼神暗了暗,补充道:"皇上是圣人君子,我们这些人只要好好侍奉就行了。不要像华……年嫔一样,惹皇上烦心。”
刘华看着小云子,吩咐道:"你去叫内务府的人规矩一点儿。不要听了谁的话,肆意践踏年嫔。
毕竟年大将军还在打仗呢,战役胜了,未来的风向还不知是什么。”
小云子麻溜的接话道:"哎呦,娘娘,这哪能让奴才说呀。
华妃娘娘对我们这些奴才的打赏,年年可是没少过,怎么会有人要难她呢?"
刘华继续询问道:"内务府的总管黄规全是不是换了?”
小云子自知自家娘娘与华妃娘娘关系和睦,不似其他宫中妃嫔。
小心翼翼的说道:"的确换了,换的是皇后娘娘亲指的姜忠敏公公。“
“那你等下提醒他,该怎么个月例就怎么个月例?不能缺斤少两!”
安陵容将刘华扶稳,笑语盈盈地说道:"姐姐,那边刚好有个池塘。
你可是说过要陪我喂鸭子的。现在为了年嫔娘娘的事儿就不陪我了吗?”
刘华连忙否决,安陵容看到刘华着急解释的样子,不知不觉又轻笑了出声。
安陵容身上的香味混着槐花香,沿着刚起的丝丝缕缕的风。
飘进了刘华的鼻尖,让刘华有些神魂颠倒了。
【寒居】
颂芝拿着膏药正给年世兰细心处理腿上的伤口,不满的说道:"内务府的这些人也忒势利了,把我们娘娘迁到这个地方。”
"好了,颂芝。你多涂点儿,让本宫的伤好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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