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卸下来后,谷三丁就去找老许了。把事情再详细的说了一下,老许点了头,明天一早,谷三丁还开车把邹文清送去县医院陪着梁新月。
周国良也必须得回来,上面来检查,他们要做的事还很多呢。
老肖那边两个孩子没见到梁新月回来,都是哭哭啼啼,小二哭累了就睡着了,丫丫固执,非要在梁新月这边来等她的新月妈妈。
老肖把小二放好了,又过来在梁新月家门前陪着女儿坐在那台阶上。怕孩子冷,把丫丫抱在怀里等,一边等着,一边给丫丫讲什么是住院。
说是新月妈妈只是生了点小病,过几天就回来了。
“就像爸爸上次生病一样吗?”
丫丫问道:
“不一样,爸爸是受了伤,所以从医院回来没有了腿,但新月妈妈回来时会是好好的,什么也不缺的。”
丫丫这才放心了。
但还是不想回家里的床上去,就在这台阶上,趴在爸爸的怀里,也睡着了。
等女儿睡着了,老肖才把孩子抱起来,他要拿一只手拄着拐,所以只能把女儿搭在肩上抱着。
刚走出周国良的院门,想回手把门关起来,自己有点手不够用了。
正好谷三丁也从团里回来了,一看这情况,忙上前帮着关门:
“咋了?”
“丫丫非要在这里坐着等她新月妈妈回来,坐着睡着了,我才扛回去,你把老周的院子门关好就是。”
老肖小声的说着。谷三丁忙上前先接过孩子:
“我帮你抱回去再来关门。”
谷三丁轻轻接过丫丫,抱着孩子进了他们家的院子。
“放炕上,两孩子睡的炕上。”
谷三丁原来是进过他们家的,那时林小菊刚走,整个屋子里都有股子味道,而且到处都是乱七八糟脏的衣服。
而现在,他们家干干净净的,很整齐。
他们家的炕上也是中间放了一个小桌子,两边各铺了一个铺位,一边已睡下了小二。另一边就是丫丫的铺位了。
谷三丁要轻轻把孩子放下,老肖走过来道:
“等一下放下去。”
老肖走过来,伸手轻轻把女儿外套解开,两个大男人有些笨拙的给孩子把外套脱了:
“现在丫丫讲究得很,说是新月妈妈教的,外套要脱了睡,不然会睡皱了就不好看了。这是新月嫂子给她做的新衣服,可珍惜了。晚上睡觉前,人家还要把衣服叠好才睡呢。”
唠叨是唠叨,但听得出老肖对女儿的宠爱。
其实他们仨出任务时,老肖念得最多的,就是丫丫。所以,谷三丁和周国良都知道,老肖是最疼女儿的。
帮着把孩子放好了,两个大男人出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老肖再问起梁新月的事。
谷三丁又把前后说了一回:
“这两天怕是回不来,你照顾好孩子就是,还有,后天那上级就要来了,你的事,你也要想明白。”
肖顺点点头道:
“三丁,我听嫂子的,我觉得嫂子说的很有道理。”
谷三丁看看肖顺,突然问了一句:
“你觉不觉得嫂子与一般的农家妇女不一样?”
肖顺很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当然不一样,那是咱嫂子啊。”
谷三丁斜了一眼肖顺,这个脑子一根筋的,不过,不管嫂子怎么样,都是真的很疼他们的。
谷三丁跑回家去,把新买回来的准备结婚用的糖各抓了一些,然后又送过来:
“明天孩子可能还要找嫂子,这样糖,给你,哄着孩子用。”
肖顺没说什么,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谷三丁一早起来就准备先去看看嫂子说的给玉米苗洒水的事。
没想到就看到他家后院有两个人影,打着电筒一看,是付春花和杨大姐:
“两位嫂子这是做什么?”
付春花闷笑道:
“可能和你想做的事是一样的。”
付春花和杨大姐都没有周家的钥匙,所以,只能从自己家后院一步一步的翻过来到玉米团子地来。
谷三丁一笑道:
“我也是准备去洒水。”
付春花笑道:
“这事交给我们就是,你先送小邹去县里吧,我们老陈说,团长这几天可能会很多事呢。”
谷三丁干脆就把周国良家的钥匙交给付春花道:
“那嫂子,你们等一下要种玉米的花,也要进进出出的,就拿着老周家的钥匙更方便一些。”
付春花没要:
“我们这边过来不方便,但老肖家与他们家的后院是通了的,等一下两孩子起来了,我们就从老肖家开始取团子就是,钥匙你等一下给周团长,说不定他回来还要换衣服什么的。”
谷三丁想了一下也行:
“等我有空,我把这些围墙都给砸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邹文清也起来了。收拾好了,他们就又开车进城去了。
而梁新月昨晚在医院里并不好受。
头一直昏昏沉沉的,时而还不清醒的样子。
她自己无力抬头,连动脑子的事也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