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见状,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盛玉清皱着眉头,问道:“老四,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园子里听到这三位贵宾说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我觉着今儿大家都在,可以当面对峙,说说清楚。这流言蜚语若是放任不管,以后必会生出许多乱子来。”
三人汗流浃背,完全没了刚刚说八卦时的得意。
“四爷,我也是道听途说……不当真的。”那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是啊,不当真……”其他两个人也慌忙说道。
“不当真你们说个屁啊?则凯你过来!”盛玉安喊道。
小厮推着盛则凯过来了。
“四叔。”盛则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三位贵宾说你好男色,跟李家公子打那一架是为了个男人打的。”盛玉安沉声说道。
盛则凯心里直突突,黑着脸嚷嚷道:“你们他娘的嘴巴不想要了?如果是为了男人打的架,我也是为了你爹打的!赶紧把你们亲爹送我床上来!”
宾客们闻言,起初是震惊,而后是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
“怎么可能啊!”
“就是说啊!无稽之谈!”
柏寻脸色阴沉。
虽然四爷刻意隐去了姓名,但是这几个人说的应该是南春。
南春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瞎胡说。”柏松的脸色也不好。
“你们三个胡说八道什么?”盛玉泉黑着脸说道。
这三人知道自己惹上大祸,忙道歉:“对不起盛三公子!二爷,是我们的破嘴没有把门的……都是我们瞎胡猜的!”
“请回吧,盛家不欢迎没有凭据就胡编乱造,恶语中伤别人的人。”盛老爷子发了话。
那三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以后若是再有此类流言传出来,我盛家必定追究到底。”盛老爷子冷着脸说道。
南春感激地冲盛玉安点了点头。
有盛家在前面挡着,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人因为那件事嚼他的舌根了。
“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不要介意。诸位贵宾入席吧,备了些薄酒小菜,大家品尝品尝。”盛玉清笑着说道。
宾客们入了席,盛玉清差人拿来玉佛。
“爹,这是儿子专门为您请来的玉佛。”盛玉清将玉佛奉上。
那玉佛质地温润如脂,色泽纯净。佛像雕刻得细腻入微,五官轮廓饱满,发丝清晰可见。身上的衣袍线条流畅自然,衣摆轻扬,每一处褶皱都栩栩如生。
盛老爷子面露笑意:“则清有心了。”
“爹,您看看我的!儿子为着这件寿礼可费了不少力气。”盛玉泉迫不及待地将锦盒拿了出来。
南春心里一紧,又是定窑官字款白瓷盘。
“大少爷,这怎么跟你拿回家的那一个一模一样啊?”南春小声问道。
柏松摇了摇头道:“许是一套的吧!这种瓷盘不可能只有一个。”
“定窑官字款白瓷盘!”盛玉泉得意洋洋地说道。
盛老爷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南春看到他脸上闪过一抹愠怒,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柏松自然也注意到了。
盛老爷子懂行,怕是看出来那个是假货了。
“有心了。”他说罢便把瓷盘放了回去。
盛玉泉见他反应平淡,不免有些委屈。
“爹,您不喜欢?”
盛老爷子此刻只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压着怒火,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不要太破费。”
“我没大哥二哥那么富裕,就两匹云锦,你别嫌弃。”盛玉安说道。
“福源记的镇店之宝,这东西现在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我怎会嫌弃?”盛老爷子说道。
连老四的两匹布都被老头子夸了,到自己这儿却成了不要太破费……
这不是明着告诉大家,他不喜欢自己的这份寿礼吗?
想到这儿,盛玉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盛玉清见状低声说道:“有什么话寿宴结束之后再说。”
盛玉清只得将一肚子委屈和怒火憋回去。
“大爷,晚辈有事想跟您聊聊。”柏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盛玉清有些意外,但也没拒绝。
“去安静的地方吧。”盛玉清说道。
两人去了旁边的茶室。
下人送来茶水和点心便出去了。
“晚辈想跟您谈谈在金城建发电厂的事。”柏寻单刀直入,没有拐弯抹角。
盛玉清微微一怔,然后轻笑道:“你倒是直截了当。你们柏家现在是跟老四在一条船上了?”
柏寻说道:“我只代表我个人,不代表整个柏家。我只做有利可图之事,不管立场如何。”
“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利益可图呢?别说卖给他可以赚钱,我的煤炭供不应求,并不差这一点。而且,帮着对手发展壮大,这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盛玉清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您原本想用李大帅这颗棋子对付四爷,但是他没脑子,事没成不说,还让人心偏向了四爷。如今您才是被动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