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陈金阳眉头紧锁。
“四爷回了洋城,高调举办宴会。在宴会上柏家大少爷和柏二少奶奶跟四爷相谈甚欢!”李大帅冷哼道,“我就说为何四爷突然就回来了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柏家?”陈金阳脸色微变。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他与吴伊人去柏园赴宴的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大帅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陈金阳扯了个笑,尴尬地说道:“没……没有。只是想着这柏家人也太过分了。在和安县摆了咱们一道,又跑洋城坏咱们的好事。着实可恨!”
李大帅咬牙切齿道:“得寸进尺!我李百万也不是好惹的!”
陈金阳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大帅,据说柏二少爷回了和安,他那个男妻最近风光得很。在喜颜楼对盛家三公子动了枪,又跟盛家大公子做起了生意,得意极了。”
李大帅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卖后庭的腌臜玩意也敢上台面上跳!咱们就拿他开刀,看他还怎么跳!”
陈金阳忙说道:“交给小的来办,小的保证办得漂漂亮亮,让大帅您开心满意。”
李大帅点了点头,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待陈金阳出去,李大帅把他的副官朱海波叫了进来。
“你去查一查是不是有人给孙长福的工厂送过生丝,再查一查,陈金阳和他的婆娘与柏家人有没有联系。”
“大帅是怀疑……”朱海波欲言又止。
李大帅说道:“计划如此周密,却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还做了柏家的内应。不然那么多生丝是凭空变出来的吗?小心些,不要让陈金阳察觉到了。”
“小的明白。”朱海波说道。
朱海波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陈金阳原先只是个小跟班,因为替大帅挡了一刀,就摇身一变成了中尉。
不过是得了大帅一点点赏识,就一天天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这回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吧!
盛公馆。
盛玉清听完下人的禀报,脸色铁青。
盛玉泉放下手里的雪茄,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不会是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呢?孙长福哪里来的货?”
“二爷,小的是亲眼所见啊!”
“那李大帅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一点儿动静都没闹出来?”盛玉泉追问道。
来人摇了摇头:“李大帅本想借货以次充好来给孙老板一个下马威的。谁知四爷竟带着洋城丝绸协会的会长韩老还有丝绸大家文老一起来过来。
这货的好坏自然就不是李大帅的人说的算了。而且当时现场围满了人,还有好些记者,李大帅被动的很。”
“那两个老东西怎么会跟老四混到一起去了?他俩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盛玉泉不满地说道。
盛玉清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文老与孙长福的父亲是好友,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福源记倒下,他定于心不忍。
至于姓韩的……我盛家生意越做越大,一众商户视我为首。他那个丝绸协会如今形同虚设,他早就对我恨得牙痒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这是妄想用老四跟我对抗呢!”
“这帮老不死的!大哥,你还是太心善,若是我,早就一枪崩了他了。”盛玉泉气愤地说道。
盛玉清轻蹙眉头:“说过多少遍了,一天天不要打打杀杀的。”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搁这儿讲道理呢?对有些人就得下狠手,让他知道疼,他才老实。”盛玉泉拿起雪茄继续抽了起来。
盛玉清斜睨了他一眼,说道:“那李大帅如今在风口浪尖上,你最近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盛玉泉敷衍地应了一声。
柏氏商行。
听了孟五的话,柏松连连叫好。
“太好了,寻弟找四爷来,还真的找对了。没有四爷坐镇,这事儿没法善了!”
孟五点头道:“确实如此!小的眼见着李大帅的手下怒气冲冲都准备拔枪了,四爷一个眼神,他们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虽然这一仗李大帅败了,但是以他的脾气,他定要在别处找回来。最近你们都谨慎小心着些!尤其是……南春。”柏松蹙眉道。
李大帅事后冷静下来定会猜到此事有柏家影子。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与柏家正面起冲突的。
可人都爱挑软柿子捏。
他们想泄愤,想让柏家人不痛快,那南春就是最佳人选。
金城。
柏寻和阿福日夜兼程途经金城,准备稍作休整再继续赶路。
“二少爷,您这是惦记着周氏钱庄的事呢吧?”阿福买了烧饼就着酱牛肉大口吃着。
“是,若是周家现在不太平,那洋城的情况就更不容乐观了。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从金城带些人手过去。”柏寻说道。
两人吃完饭,开着车到了周宅门口。
柏寻一看风平浪静,并没有人过来堵门挤兑,心中踏实了许多。
“请问有何贵干?”见车停下了,却不见人下来,周家的门房忙走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