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快结束,盛玉安都没能再跟南春说上话。这个柏松跟狗皮膏药似的,盛玉安走哪儿他跟去哪儿。
盛玉安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也是在防着南春。
“四爷,许久不见。”光远银行的经理宋健坤跟着柏松过来了。
“你是……”盛玉安犹豫了一下。
“在下宋健坤在二爷手底下做事。”宋健坤脸上堆满了笑。
“哦,对!老二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你看我这脑袋,总忘事。我之前在盛公馆见过你一回。”盛玉安与他握了握手。
“是,去年中秋,我跟着二爷去看望老爷子。”宋健坤说道。
柏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看来这二人确实不熟。
光远银行的保险箱租赁业务是宋健坤在管的。
崔冬说之前换走的货就放在光远银行的886号保险箱。
若是四爷或者四爷手底下的亲信在光远银行露面开了保险箱,宋健坤不可能不知道。
“宋经理是我带进来的,四爷不要介意。”柏松笑着说道。
“来者就是客!说实话,老大老二手底下有本事的人我都想认识认识。就是怕哥哥们怀疑我想挖他们的墙角。”盛玉安笑着说道。
“四爷说笑了。”宋健坤笑着跟他碰碰杯。
盛玉安确实没有邀请宋健坤。
是柏松借着四爷举办宴会的名头给了宋健坤一张邀请函。宋健坤一心想拓展人脉,必会欣然接受。
他让宋健坤来,一是卖他个人情,以后方便打探消息。二是想试探试探盛玉安,那个保险箱究竟是不是他开的。
“听说宋经理现在也管着保险箱的业务,我说租个大一些的,谁知早被人租完了,只剩下小的了,小的能装下什么?二爷这银行的生意真是好啊!”柏松笑着说道。
盛玉安听罢,调侃道:“柏大少爷的生意也不错啊,你家里如果实在放不下你的那些金银财宝,那不如放我这儿,我给你保存。”
柏松和宋健坤闻言都笑了起来。
宴会结束后,回柏园的路上。
南春好奇的问道:“大少爷,柏寻会跳舞吗?”
柏松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即便是来了也是跟人寒暄几句喝点酒就走了。”
南春得意地笑了笑:“那春晓输定了!”
“怎么?”柏松好奇地问道。
“春晓跟我打赌,柏寻会不会跳舞。他说柏寻肯定会。我说柏寻肯定不会。”
“他为何说寻弟肯定会?”柏松很是疑惑。
春晓以前并未见过寻弟。
“他说只要我跟柏寻好好说说今儿盛大公子和小蝶姑娘跳舞的事就行了。”南春说道。
柏松心中了然。
当着你男人的面,夸别的男人跳舞好。
他就是不会也得会啊!
小南春,傻瓜蛋,被人忽悠了还替人数钱呢!
你这是必输的赌局!
“你们的赌注是什么?”柏松忙问道。
“我如果输了,就从你那里拿两瓶好酒给他。他若是输了,以后我看戏他全包了,还是包豪华包间。这可是稳赚不赔的赌约!”南春得意地说道。
“敢情你俩打赌,输的是我啊?”柏松哭笑不得。
南春乐呵呵地说道:“谁让大少爷是出了名的爱藏好酒呢?”
这边盛玉安送走了来与他寒暄的宾客,揉了揉刺痛的额角。
“你经常去西番街买东西,那里是不是有个开西装店的叫必得的洋人?”
一旁的春晓轻蹙眉头,一时间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他想了想说道:“西番街西装店……是不是那个英国人Peter开的店?”
“Peter?必得?应该是!”
“你忘了?之前我还带你去过他那里做西装,那个洋人会说咱们的话,虽然口音怪了点,但是说得特别流畅。”春晓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盛玉安脑子里闪过Peter的脸。
中年男子,瘦高个,蓝眼睛,戴着一副眼镜。
和安县。
柏寻走的当天,洋城百年福源记即将倒下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说是安城李大帅给孙家设了圈套。
人们疑惑不解,安城李大帅怎么无缘无故整这一出呢?
好事者答:“是为了跟盛家大爷合作,福源记是给大爷的见面礼。”
不到半日,周氏钱庄借给孙家一笔巨款的事也传到了和安。跟着消息一起来的,还有盛家大爷的人。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的差不多了。来人直奔姜宅而去,姜文杰出来接待。
“夏管事,实在是抱歉,我阿爹前两天病了,如今已起不来床。您有什么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夏管事眉头轻蹙,半信半疑道:“这么巧?”
姜文杰颓丧地说道:“这病来得甚是突然。大夫说是积劳成疾,又淋了雪受了风寒。”
夏管事想了想说道:“这么严重呢?那我去看看他吧,我这来都来了,不看看他也不合适。”
“行是行,就怕这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姜文杰为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