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找到证据。”柏松说道。
南春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盛家人居然也惦记着天上掉钱,一夜暴富的事儿。”
“谁都想天上掉钱,一夜暴富。盛家人……惹不起啊!无论是大爷二爷还是四爷,哪个咱们都惹不起。所以只能跟他们慢慢周旋。”柏松边说边观察南春的反应。
南春皱着眉头,气呼呼地说道:“惹不起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啊?大少爷,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见南春如此坦然,柏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跟李大帅还有盛家人斗智斗勇。我呢,脑袋瓜子没你们好使,也不太懂商场上的事。其他的呢?有我能做的吗?跑跑腿,打探消息之类的?”南春无比真诚地看着他。
柏松心里一时间竟升起一丝罪恶感来。
“这……挺危险的,你还是不要搅和进去了。”柏松说道。
南春轻叹了口气:“你跟柏寻一样,他有什么事也是自己琢磨,自己应对。我虽然没有很大的本事,但实力也不弱的。这些年在山上跑,体力不错,弓箭刀枪也会使,保命没问题的。
我觉得跟野兽打交道与跟人打交道没有多大的区别。想不战而胜就要提前设下陷阱。正面遭遇的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柏松听罢,乐得前仰后合:“你别说,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南春见他乐成这样,严肃地说道:“大少爷,我是认真的。你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就直接跟我说。再说了,柏家若是败了,我也没福可享了不是吗?”
“好!有你能做的事,我一定拜托你。”
南春下楼后,柏松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飞雪。
“大少爷,咖啡凉了,小的给您换一杯。”许水生说道。
“你说……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装的?”
许水生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小的看不出来。”
“巧了,我也看不出来。若是装的,他这演技还真是惟妙惟肖。咱们拭目以待吧!那些人大胆到在我的地盘上都能狸猫换太子。
若是知道Peter手里的那个白瓷盘比被换走的那个品相工艺还要好,他们必定会行动。只要他们行动,那南春就必定就是内鬼。而且他还跟南老爷子一样,是个懂行的。”
“大少爷,咖啡。”
柏松接过咖啡,喃喃道:“南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南春下了楼,他心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复。
那个外国人必得跟柏家做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丝绸生意,而是明器生意。
被换走的货估计是明器。
南春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金城四爷让他辨别的那几个定窑白瓷盘。
当时四爷他们说,那个真品也是从柏家来的。
会不会那个白瓷盘就是外国人必得被换走的货?
若是的话,四爷就危险了。
得想个法子通知四爷。
大少爷像是无意间把这事儿告诉他,实则是在试探他。
他不能明着跟四爷那边联系。
柏大海见南春眉头紧锁,忙问道:“二少奶奶怎么了?”
“哦,刚刚大少爷跟我说了些那外国人的事。说内鬼抓着了,货没追回来。唉,商行损失一批货不说,还要再赔人家一批货。刚刚大少爷还给那必得送了礼。唉,生意可真难做。”
柏大海听罢,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越来越难做了。即便是损失些钱,这些顾客也得好好哄着。”
“是啊!”南春看到柜台上放着的报纸,上面写着喜颜班即将开场的消息。
对啊!春晓先生!
可以通过春晓先生给四爷传话啊!
南春着急忙慌上了楼。
“大少爷,你能给春晓先生打个电话吗?”
“怎么?想去听戏?”柏松问道。
“是,刚刚看到报纸上登了,也想去见见他。”南春笑着说道。
“行,明天你跟我一起吧。我已经让水生定了包厢了。”
“好!”
自从去了趟柏园,陈金阳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变了。
虽然不明显,但吴伊人还是能察觉到。
比如,现在,此刻。
陈金阳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浓烈的脂粉味就回来了。
吴伊人抬眼去看,他脖颈上还有鲜红的口红印。
以前陈金阳去这些场所,至少会跟她解释一下,是应酬需要。还会提前在车里换身干净衣裳再回来。
从未像现在这般,什么都不跟她说,还这么肆无忌惮,一点儿也不遮掩。
陈金阳被下人扶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吴伊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
两人都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吴伊人咬了咬牙说道:“这样有意思吗?”
陈金阳眯着眼睛,勾起唇角:“有意思啊,怎么会没意思呢?怀里抱着美人儿,手里拿着美酒。人生如此,快哉!快哉!”
“陈金阳!”吴伊人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也就对我敢这么吆五喝